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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敢!”
贺兰真昂着头,“况且我也不稀罕,我只要阿兄就够了,只要能嫁阿兄,我谁都可以不要!”
心里激动着,对自己油然生出一股敬意,又夹杂着一丝自怜,她全都是为了桓宣,从小到大她从没有对谁这么好过,为什么他总是冷冰冰的,连对傅云晚都不如?“阿娘,你说阿兄为什么要护着那狐媚子?我哪点不如那狐媚子?阿兄他……”
贺兰真突然愣住,一个全新的念头蹦了出来:桓宣并不知道她喜欢他。
这念头让她一下子欢喜到了极点。
他不知道呀,她从来都没说过喜欢他,他还当她是妹妹呢,兄长自然不能对妹妹起那种念头,只要她告诉他,他肯定欣喜若狂,肯定会对她好,比对傅云晚好上千倍万倍,一定是的!
贺兰真提着裙子跑了出去:“备马,快!”
安河大长公主追出来时她已经走了,纵马从内院冲出去,隔得老远都能看见她的笑脸,安河大长公主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好了,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喜欢桓宣,这些年里因为记恨穆完,桓宣极少回京,回来了也都是住在谢家,贺兰真根本没什么机会见他,又怎么可能对他起了那种心思?
叫过贺兰真的乳母娄氏:“把之前郡主与桓宣见面的情形,一五一十全都告诉我。”
贺兰真纵马飞奔着,脸上心上都发着烫。
她真傻,这么多年怎么从没想到要告诉桓宣?如果早点告诉他,说不定他们早就成亲了。
贺兰真脸上一红。
她并不知道成亲的确切含义,然而应该是很快活的,不然那些公主郡主们为什么都要养面首?安河大长公主也说过给她找面首,但天底下哪有男人能及得上桓宣一根头发丝儿?
贺兰真想着他强健的体魄,峻拔的五官,想着他让人不敢亲近又不舍得远离的冷淡神色,心里一阵荡漾。
等她告诉他,他一定很欢喜吧?他会抱她,亲她吧,他那么强壮,豹子一样,被他抱着亲着是什么滋味?嘴唇突然也开始发烫,贺兰真加上一鞭,直直冲向谢府大门:“去找大将军,就说我有急事找他,快去!”
“大将军进宫去了。”
阍人道。
贺兰真有点失望,旋即调转马头往宫城方向奔去。
他不在家,那她就去宫门前等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跟他说清楚!
心跳共着蹄声,混乱着在耳边嘈杂,贺兰真望见一行人正往这边来,最前面一人身形高大,仪表堂堂,不是桓宣又是谁?“阿兄!”
贺兰惊喜地唤了一声,拍马冲了上去。
桓宣没有看见她,低着头回想着方才宫里的情形。
元辂批复了奏折,但没有见他。
那奏折是他为擅自回京准备的借口,奏请下拨军马并嘉奖将士。
六镇常年与柔然交战,军马消耗极大,元辂即位后大幅削减各处开支,已经半年多不曾为六镇补充军马,他入京上奏理所应当。
至于嘉奖将士,则是为了傅云晚。
她虽定亲却没有与谢旃成亲,名份上依旧是傅家女,处处受傅崇辖制,元辂也肆无忌惮。
谢旃一直领着大将军记室的职务,所以他将谢旃列入嘉奖名单,又以谢旃妻子的名义为傅云晚请封诰命,只要奏折批下来,傅云晚就成了名正言顺的谢夫人,傅家无权支配她,元辂再想下手,也得掂量掂量物议。
可元辂独独在嘉奖名单里划掉了傅云晚。
此计不售,接下来就更棘手,他公务繁忙,况且男女有别,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她。
桓宣叫过王澍:“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头七当天按例要宴客,不如把京中有头有脸的全都请到,”
王澍思忖着,“务必让人人都知道傅娘子是谢郎君的未亡人。”
不错,如此也算是做实了傅云晚的身份,热孝之中,不信元辂能公然不要脸面,来谢家抢人。
桓宣点头:“回去立刻写帖子。”
“阿兄!”
远处一声唤,桓宣抬头,贺兰真催马跑了过来。
她脸上红透了,望着他时透着一股子异乎寻常的狂热,桓宣拨马躲开,又闹什么?早上还发脾气跟他吵,一眨眼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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