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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拿着凶器一哄而上,饶是再硬朗、再能扛的身子骨也要被打的直不起腰。
挨打时霍景昭没有反抗,他趴在甲板上不动,只是抬头看着裴连漪的方向,微微扬着嘴角,那深沉如夜的目光像是一种安抚,又写着淡淡的狂气。
“就这么点力?”
感受着雨点一样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男人扭过头,冲打手们冷嘲道:“连娘们的力气都不如。”
“这死小子,居然还敢挑衅——!”
“打——!
痛扁他一顿!”
闻言几个壮汉气得不行,抄起袖子打的更狠了。
裴连漪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从他的角度看去,只知道霍景昭在求饶,却引来恶徒们更加疯狂的行径。
“霍景昭.....”
听着拳头不断砸下来的声音,裴连漪黑面纱下的双唇抖动不止,神情间满是挣扎。
“啊嗬——!”
混乱的殴打中,不知谁用力过猛,手上的鱼钩突然划伤了霍景昭的侧脸,男人完好的皮肉霎时淌出殷红的血丝。
“不.....不好了,都停手!”
看见甲板上的血,众人立马停了下来。
这群喽啰只想着教训人,倒没想真给人弄出血来,于是都有点慌了。
在他们没注意的地方,霍景昭抬手擦拭着脸颊,嗅着自己腥甜的血味笑出了声。
这一笑,犹如斗兽场里大摇大摆的贪狼,雪白森冷的牙齿清晰可见,俊秀的脸庞也闪过一丝得意和戏谑。
够了.....别再打了.....!
见霍景昭被打的奄奄一息,裴连漪的心拧成了一团麻绳,迟疑片刻,他快速起身了离开客船。
正想上去阻拦,岸上围观的好事者忽然对着男人议论起来:
“嘿!
这不霍公子吗?怎么连船票都买不起了?”
“嗐,可不是,自打裴府悔婚,霍家更是那个.....听说,头几天家里房梁都的断了,我瞅着是要绝后呐!”
容楚城虽大,但百姓们的消息却很灵通,堪比村口情报网。
像裴府这样的大户,一有风吹草动更是传遍全城。
裴连漪听得不是滋味,霍景昭不光遭了毒打,还在光天化日下被人议论调侃,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帮自己。
凝望着男人一起一伏的后脊,他心跳如雷,两腿却像被钉到了地上动弹不得。
看到凑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打手们有些心虚,撂下一句警告便扬长而去。
“可怜哟,老实人被欺负成这样.....”
百姓们唏嘘一阵,骂了几句裴府不是东西后,才纷纷四散离去。
“快起来吧,地上、很凉。”
待人们走远后,裴连漪踏着精巧清贵的白靴来到霍景昭面前。
“咳呃.....”
霍景昭埋头稳住气息,踉跄地站了起来。
“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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