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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腐儒就算有意见,与数量庞大的百姓相比,声量也微不足道。
而且这个新法修订的很多条例,恰恰是百姓迫切需要的,就拿那几条“胭脂堆里”
的条例来说——
雍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刑不上士大夫,所以整个社会从上到下的风气都很宽容。
又鼓励经商,商品经济发展的很快,连带着各种科技水平进步的也飞快,让更多的人从农业生产中解放出去,不单纯依靠体力劳动的就业机会,也越来越多。
所以越来越多的女子也能赚钱养家,池母当初当街开店之所以没人奇怪,就是因为这在雍朝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很多妇人靠一门出众的手艺,赚的比男人都多。
任何时候都是谁赚钱谁是老大,然而很多女人即使赚着最多的钱,也要受着男尊女卑的律法教条束缚,这让人如何咽下这口气?而对于独女家庭来说,被人吃绝户,又哪里是那么好受的。
社会上这种矛盾早就愈演愈烈,既得利益者对此视而不见,饱受其苦者却早已忍无可忍。
于是这几条新法一出来后,出乎那些腐儒预料,居然是一片赞声。
京中有一“神绣娘子”
,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绣技赚下万贯家资,却不得不供养着喜欢吃喝嫖赌的夫君,还每每被醉酒的夫君打的遍体鳞伤。
这一日,再不堪受辱的她,在茶壶里下了砒、霜,准备和那个畜生同归于尽!
却不承想听到了新法的消息。
神绣娘子几乎立刻将茶水掩埋掉,抢过一张报纸反复观看,喜极而泣。
她的丈夫赌博,触犯国法,此不赦之罪一也,殴打妻子,此不赦之罪二也,罪犯七不赦,她这就要告官,休夫!
不是被下堂,也不是被放妻,而是休夫!
为了不把群臣逼的太过,第一次修法的幅度其实并不大,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在民间,还是掀起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变化。
池砾和谭玉书一起接收着新法施行后的反馈,挑眉道:“你和你们皇帝搞这一手,差不多等于向群臣宣战,不害怕他们一急眼了造反啊?”
谭玉书却忍不住笑出声:“池兄,有句话我还是从你们那听来的,那就是书生造反,十年不成。”
别看雍朝优待文官,让文官权势滔天,但那只是皇帝允许罢了。
雍朝官职分离,也就是说我可以给你个官当,俸禄也给你发,但就不给你派活,需要找干活的人时,随便编个官称,想让谁上,就可以让谁上。
真正做到了皇帝想提拔谁就提拔谁,想贬斥谁就贬斥谁,逼急眼了,先吃不消的肯定不是皇帝。
至于辞职威胁,开玩笑,雍朝优待文人,后备官员多的人想不到,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千万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至于那些王氏宗亲,都被养在京城,根本没有封地府兵,八十万禁军,八百万个小头目,除了皇帝,谁也命令不了。
无权、无势、无兵,拿头造反,也就嘴皮子厉害点,真要造起反来,“锦鸡天尊”
都更有威胁。
池砾看着谭玉书难得露出的“王之蔑视”
神态,忍不住勾起嘴角:“那你呢,需要多长时间?”
谭玉书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池砾问的是他造反需要多长时间,不由一阵无语。
他可是忠臣啊,怎么会造反呢!
不过只是纯学术探讨的话,那就要看地理位置,兵力如何,以及守军的拉胯程度,总感觉,好像用不了多长时间呢,真不知道应不应该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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