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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地的走进地里,延绵的瓜田在月光下宛若起伏的绿色波浪,却无法激起池砾心中的涟漪,突然间,他的目光一凝。
正当空的圆月洒下一束垂直的光柱,在这清冷的月辉中,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
那人披着一身只在古装电视剧里见过的银灰披风,如墨的长发瀑布似的垂下来,从池砾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玉石般细腻透亮的侧脸,以及蝶翼般振颤的睫羽。
池砾沉默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当看见那人蹲下身子捧起一个瓜后,终于有了一个猜测——
有人穿着cos服来他家偷瓜?
……
谭玉书走出官署,早已等候多时的小厮立刻牵着骡车过来,见他家主人冻得唇色青白,神情萧瑟,立刻将暖炉递过来,边捂耳朵边跺脚:“老爷,事办完了吗?这天太冷了,快上车,咱们回吧!”
谭玉书的神思被拉回来,轻笑着“嗯”
了一声,旋即又改口道:“路途不远,我想自己走一程,你先回吧。”
小厮顿时不干了:“老爷,你不要说笑了,这大冷天我敢让你走回去,老夫人就能让我走出去,您可是行行好,可怜可怜小的吧!”
“我给你二十文,你随便吃点东西,到时候刚好赶回来,夫人怎么会知道。”
二十文……不仅能来一大碗热腾腾、咕嘟嘟、冒着热气的羊汤面,还能剩下好多私房钱,小厮不由咽了下口水,但还是哼唧道:“老爷,夫人管你管的那么紧,要到月中了,您还有二十文吗?”
“呵~”
见他上钩,谭玉书掏出荷包:“你老爷我再穷,也不可能拿不出二十文吧,你看……”
手心里滴溜溜滚出三个铜板,谭玉书沉默了一会,又抖了一下,还是三个。
……
“三个的话……”
“老爷,快上车吧!”
小厮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
就算是只有七个,让他吃碗面也好啊!
为了三个大子儿冒挨板子的风险,不合算!
谭玉书:……
将三个铜板挨个装回去,悻悻的上车,捏着干瘪的荷包陷入沉思:
钱到底是怎么没的呢?
车轮咕噜噜压在青石板路上,人声渐渐鼎沸,叫卖声不绝于耳,谭玉书被吸引,掀开挡帘。
雍京一向繁华,街边到处是小摊贩的身影,口中呼出的白气连成一片。
见谭玉书的骡车经过,猜测里面多半是有钱人,纷纷吆喝的更大声了。
见他掀开车帘,一个梳着双丫髻、双颊冻得开裂的小姑娘立刻捧起一把栗子追赶他的车:“大老爷,又香又脆的炒栗子,一大捧只要三文钱!”
三文?这可真是巧了。
算了,反正剩三文和没剩也差不多,谭玉书立刻将手伸出轿子:“给我来三文钱的炒栗子。”
把最后的钱也花光了。
就这样,身无分文的谭玉书坐在车里掰栗子,等栗子吃完也到家了。
雍京的房价太贵,以谭玉书的俸禄是买不起的,所幸谭玉书的外祖家还算殷实,于是在近郊置办了一处不错的宅子,除了偏远些,没什么毛病。
一下车,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女声的怒骂,几个小厮扒在门口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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