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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厌泪是心思深沉的人,找了个由头留他俩独处一室。
那是净泷冰冷的心第一次想要逃跑。
可惜,让他感到松了口气又失望的是,徐风知太平淡了,平淡地望着远处花草,思索她心中事。
那种平淡仿佛印证着她没有因为他离开而有所波澜,印证着她不在意他,一点点也没有。
……
心上的裂口又开始疼痛,净泷合目,注视着窗边人,重复钝声道:“我想、和殿下、”
“你想说的话最好别说。”
徐风知淡淡打断,摸了摸红脸颊娃娃的头,似乎遥遥哄谁又像是在安抚自己,“我不会回去做女帝,你说给我听没有用。”
净泷不想就这般放手,拧眉苦苦问她:“若我现在愿意为殿下留下呢,陪殿下做殿下想做的。”
殿下殿下……徐风知眼底郁色渐浓,平淡启唇:“我早就不是什么殿下了。”
说罢她平静离去,屋内独留净泷一人,茶水煮沸太久不知道是不是快要煮干了,净泷回神去碰,手指被烫得猛地缩回,十指连心,任它再冰冷被这么一烫也会留下个难看烙印。
-
孟凭瑾很少能在夜里安眠,即便偶尔能闭眼浅眠一会儿也会连续陷在螺旋噩梦里。
但今夜,他做了个特别的噩梦。
那梦的前半段里他被撩拨抚摸得氤氲漂亮绯色咬牙靠在床榻角落喘气声零散绵长,而他梦寐以求之人眼里只他一人,勾上笑欺身吻他第二遍,攥紧他脚踝掌控他所有。
“…别亲那里…。”
他受不了说不要却挺腰又搂紧那人,昏沉间咬唇难为情垂眸,眸中雾色蒙蒙,交付自己总是觉得不安,唯有轻轻念她名字,“风知风知,再抱抱我吧好么。”
水色被搅乱一团,他没指望徐风知听到,可她听清了,于是一边笑他又撒娇一边伸出手像是要依言来抱他。
孟凭瑾眼眸里瞬间亮晶晶,他最喜欢她抱自己了,因为能赖在她怀里很好,是孟凭瑾觉得最踏实的触碰,仿佛实实在在地拥有对方。
但他被摆弄得绵软似水没有力气坐起来,看着近在眼前的怀抱他有些心急。
门外忽然有人喊殿下,说什么侍君要她过去一趟看看,孟凭瑾撑起身体,墨色长发散落,他急切去够那抹暖色,扯是扯住了,可她让他松手,然后离去,留他一人消解旖旎暧昧。
孟凭瑾觉得,这个梦比他做过的任何噩梦都要可恶。
他潜在冰冷湖心,残影在湖边劝解他,“族长,那时都已查过了,她没侍君,别生气了。”
他从湖水里淌出,湿衣服贴在身上很难缠,可勾勒出的腰线肌肤却若隐若现,水色沾染月光,偏他垂着眸不知自己美得摄人心魂,色气来得不讲道理。
他穿好外衣,“娃娃有情况吗?”
残影摇头。
入夜前,他潜入了一趟徐风知的院子,探手捞起那窗台上叩下的布娃娃,扶它坐好,轻巧倾身,暗影笼住面容,他启唇:“守着她。”
娃娃的脑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说是守着她,她要敢碰别人一下,那就等着他来一剑捅穿她吧。
心里这么恶狠狠地想,可连自己都知道仅是场虚张声势,一旦见她,再多怨也会化作即便举着剑却仍然颤抖的手腕。
……
当方上莞说要他过几日去空城替他取样东西,孟凭瑾当即便扯上了不曾在场的徐风知,要师姐与他同去。
他想起她这几日对他的刻意远离就窝火,而今要是能去空城也算是逼迫着她不得不两人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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