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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石心吃完之后,她问:“你也很久没有吃饱过了吗?”
石心擦擦嘴,不好意思说:“惭愧,确实好些日子没能像今日这般好好吃饭了。”
他看向自己面前的空碗,还在忍不住地吞咽口水,周一说:“锅中还有些面,石心师傅去舀了吃吧。”
石心:“这怎么好意思,三位还要吃呢。”
元旦说:“我们不吃面,我们吃饭哦。”
石心不好意思说:“那我就腆着脸去了。”
吃饱喝足,石心抢着去把碗筷洗了,厨房里暖和,她们也就坐在厨房里说话,说起了今日的事情,周一问他:“石心师傅可能入那府中了?”
石心摇了摇头,周一问:“是没有将告示上的事情解决吗?”
石心摇头道:“解决了。”
他叹了口气:“弄断那户人家花草的根本不是什么妖鬼邪物,只是一只鸡而已。”
周一三人都好奇地看着他,周一:“若是一只鸡,那几人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石心说:“那只鸡颇有灵性,是隔壁人家养的,在墙下刨了个坑出来,日日从那坑中钻过来,且都是趁着这家人不在家中的时候,自然就没人能发现。”
“那个坑又被草堆给遮住了,很难发现。”
石心叹气,若不是他胆子大,让那家人离开,独自一人守在屋中看着院子,也难以发现那只会从隔壁偷偷钻进了啄花草的鸡。
元旦吃饱了就有些打瞌睡了,揉揉眼睛问:“鸡要吃那些花花草草吗?”
石心:“不是,被它啄断的花草掉落一地,它并不吃。”
“它好像是为了报仇。”
“说是这户人家的小孩儿在巷子里撵过这只鸡,鸡许是就记恨上了,三五不时就跑来他们家中将这家小孩儿最喜欢的花草给弄坏。”
周一和元旦听了都觉得很有意思,元夕并不感兴趣,靠着墙打起了瞌睡。
周一问:“那只鸡是母鸡还是公鸡?”
石心:“是一只母鸡。”
“这事被发现之后,养花草的这户人家要隔壁将母鸡给杀了,隔壁家并不愿意,听说这只母鸡一日里能下两颗鸡子,两家人还为此吵了起来。”
想到这里,石心面露无奈,他当然是不赞同杀鸡这事的,当时还帮着隔壁人家一起劝说那家人,结果身上就被那家孩子踹了一脚,那家的大人浑不讲理,他去的时候跟他说事情解决了会给他报酬,他真的把祸首给寻了出来,他们又绝口不提这事,他提起来还被那家人奚落了一顿。
最让他失望的事情是:“国舅爷府中的人听说只是一只鸡在作乱,并非妖鬼,说这事并未显露出我的本事,不让我进府。”
石心叹了口气,肩膀都垮了下来,他本就坐在低矮的凳子上,这么一来就缩成一团,还好头上没有头发,所以看着比起街上的乞丐还是好上一些。
周一说:“你若打定了主意想要进去,只能明日再去揭榜了。”
石心点头:“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他突然抬头看向周一,欲言又止,最后小声说:“道……道长,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你能借我三文钱吗?”
说完马上又说:“我有钱了就马上还给你!”
“明日我将其他的告示都揭了,一定能挣来钱的!”
周一只是问他:“你只要三文钱?”
石心点头:“只要三文钱!”
周一不明白:“三文钱能做什么?”
城里的客栈,最便宜的都要几十文才能住一晚。
石心低着头说:“城里有……有鸡毛店,三文钱就可以歇一晚。”
周一细细问了,才从石心口中知道什么是鸡毛店,因为冬日寒冷,城中也并非人人都能用得起绵衣绵被,廉价的鸡毛店便出现了,毕竟人总不能眼看着自己被活活冻死。
这鸡毛店中会铺上一层鸡毛,再以鸡毛做的大毯子为被子,大家一起睡一起盖,一间屋子里就能挤不少人,而且人和人挤在一起还能更暖和,除了脏一些、臭一些,还有虱子跳蚤之外,算是城中贫苦人家避寒的好去处了。
石心说:“只要三文钱就能睡一晚,比起睡在客栈里还更暖和呢!”
他摸摸自己的光脑壳,说:“鸡毛店里好些人都说我这光头适合睡在那里,便是有虱子跳蚤爬到我身上,只要洗个澡,就全部洗掉了。”
周一看着他的光头,说:“还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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