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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郝大栓便叫人出去打听城中师婆的情况,务必要请一个有真本事的师婆回来。
他眼巴巴地看向周一:“道长!”
元旦拉着周一的手,踢着地上的石子儿,已经很不耐了。
在一处地方干等,对于成年人而言都不好受,更不要说小孩子了。
周一看看天,道:“贫道二人先去城中逛逛,就在这条街上,若是有什么事情,来找我们就是。”
郝大栓松口气,点头:“好好!”
周一便牵着元旦离开了小院,元旦肉眼可见高兴了起来。
城中的路还是泥泞,但因停了雨,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往前走一段,便见到了城门,非他们入城时的城门,而是另一扇,此刻进出城门的人并不多。
倒也不奇怪,今日上午下着雨,想来入城的人就少,出城的人自然也就没那么多了。
“呜呜呜,呜呜呜——”
元旦拉拉周一的手,指着城门口,说:“师叔,有人在哭。”
前方,零散几人围成了一个松散的圈,周一牵着元旦走去,便见到了圈中的老人,在老人身边一头牛倒在地上,牛角上沾了泥浆,澄澈的大眼睛缓慢地眨着,倒映着周围的一切,老人摸着它的头,哭喊道:“阿牛,站起来啊,我们回家了,起来啊!”
灰色的水牛看向老人,鼻子出了出气,前蹄弯了弯,想要起身,却只是弯了弯,根本无力撑起身体。
周遭有人叹道:“老丈,你这牛不行了。”
还有人说:“老丈,这牛定是病了,待其死了,正好在城中卖牛肉,老丈,你这牛肉怎么卖?”
老人怒道:“我的阿牛才五岁,今日上午都还好好的,精神得很,怎会突然就病了?”
他抱住了牛头,挡住周遭人的视线:“我的阿牛好好的,没有生病,也不卖!”
周遭人叹气摇头,老人抱着牛头默默流泪,突然,他余光中有人走了过来,抬头警惕看去,是个生得极高的道人,还牵着个小童,看向他,对他说:“老人家,可否看看你的牛?”
老人老泪纵横,道:“我的牛不卖!”
周一道:“老人家,你误会了,贫道只是觉得你的牛似乎并未生病。”
“当真吗?”
老人希冀地看向她,周一道:“我看看便知。”
她走到牛身旁,俯身,将手放在了牛额上,入手略有些粗糙,水汪汪的牛眼看向了她,眼中似乎带着哀求。
周一摸摸它,说:“好牛儿,你没有生病,只是累了,歇够了,便起来吧。”
说罢,她收回了手,牵着元旦后退几步,几息后,趴在地上的牛哞地叫了一声,蹄子踩在地上,慢慢站了起来。
周遭的人惊呼起来:“牛当真站起来了!”
“呀,这牛真的没病啊!”
“嗬,这牛竟没病,趴在这里一动不动,是在偷懒吧!”
便有人打趣老人,“老丈,你这牛可真是顽皮,走累了,就趴下了,这是跟你耍赖呢!”
老人心里觉得奇怪,他的阿牛可从未这般耍过赖,便是累了,也只是不走,何曾倒地过?
而且方才阿牛的样子看起来真不像是累了,但此刻无论怎么看,阿牛都好好的,他欢喜地摸着牛,说:“阿牛啊阿牛,你吓死爷爷了,下次可不许这般了!”
“你这么大,耍起赖来,爷爷可弄不动你!”
“走,阿牛,我们回家了!”
老人牵着牛往城外走去,水牛抬抬头,看向周一,周一对它微微一笑,水牛:“哞——”
目送老人牵着牛离去,周一也拉着元旦往回走,元旦忍不住扭头看看牛,转头问:“师叔,刚刚阿牛是在跟你说话吗?”
周一:“是啊。”
元旦好奇:“阿牛在说什么呀?”
周一看看自己手中的一朵粉色桃花:“它在说谢谢。”
手中炁将桃花包裹,眨眼,桃花就变为了一截指头,指头上的灰炁左右冲撞,在寻找目标。
周一带着元旦,先去找了郝大栓,师婆还未请来,她便先带元旦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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