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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李燕庸罕见地沉默半响。
他的脸上没有神色,道:“提她做什么?”
声音陌然,仿佛蔺照雪是个陌生人。
这时候,书房后面的一道人影,微微晃了晃。
丁焕花的眼睛,乜了一眼。
她的声音大了点。
这次吐字变得清晰了: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焕花,才让姐姐……焕花没有想过让蔺姐姐离开的……”
“都是我的错,夫君,对不起。”
“我是不是就不该存在。”
丁焕花的声音全是自责。
李燕庸认真地摇头,捏着丁焕花的肩膀,安抚她道:
“这并不是你的错。”
提起蔺照雪,他的眸子里,已经很是不耐烦,但还是尽力压着对蔺照雪闹脾气的不耐,耐着性子平静地和丁焕花道:
“蔺照雪性子不好,这次又在闹脾气,你不用自责,她是惯犯了。”
书房屏风后的那道身影,露出点眼睛,于是能够清楚地看到李燕庸眼里的不耐。
丁焕花说了好几声可是,但都被李燕庸堵了回去:
“你身子不好,去休憩,别想东想西,焕花,别什么都自责,这不是你的问题。”
闻言,蔺照雪抱着手里的箱子,没再自取其辱,快步离开了书房,步伐有些凌乱,狼狈。
在角门子处接应她的,不是别人——
正是一身黑袍的李总恒。
蔺照雪快步迎上去。
李总恒看她穿得单薄,给她披了一件披风。
在见到李总恒的第一眼,蔺照雪就突然说了一句:
“之前,哥哥你问我,想要去哪个地方长住?”
“我说离京城近,就成。”
李总恒:“现在?”
蔺照雪:“现在不想了,现在想去边疆。”
边疆,是离京城最远的地方,路途遥远,途程需要好些日子,李燕庸事多繁忙,他一辈子不会去这个地方,两个人也就一辈子不会再相见。
蔺照雪其实原本对于生活了十多年的李府,对于东京,怎么都是有不舍的。
她刚才回去,是为了拿回自己的箱子。
可却听到了李燕庸和丁焕花的话。
那瞬间,坚定了蔺照雪离开的心,离得越来越远的心。
李总恒点头,很自然地拉上了蔺照雪的手,牵着她出了李府的门,来到了李府的外头。
李府外头,有几辆载人的马车。
其余的东西,李总恒要么都给她收拾好了,要么爽快又嫌弃地扔了,并豪气却不在意地说再买。
嗯,李总恒,不愧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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