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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拉不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法庭愿意工作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大家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因为这个结果很难让人接受。”

杰森抹了一把脸，把不爽的表情揉开，刚刚他低着头，弗洛拉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他。

杰森讲了一下这个事情的原委，大致就是一个外籍男人强jian了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儿，并在施暴过程中导致女孩儿死亡，但是在报道出来的时候，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过失伤人”

，就让这件事的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这次法庭的判决更加让人无法相信，因为这个男人——弗朗切斯科波伦，他是意大利挺有名的家族一员，居然要让他引渡回国。

也就是说，这个人居然一点儿惩罚都没有，就这么全须全尾的回国了。

这很难让人信服这是一个公正的判决，但好像在哥谭，这又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每天都在死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死人，他们已经习惯了。

令人愤怒的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展示给所有人看，这是彻底宣告哥谭的司法机关完蛋了吗？

杰森心里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了，他想去找蝙蝠侠，想问问他，这就是他要维护的法律的公正吗？这就是他想要的吗？

弗洛拉大为震撼，这就是哥谭的公检法机关吗？

她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误区，在她心里的法律，应该是公平公正，为了保障大多数人的利益而存在的，而绝不是像她听到的这样儿戏。

可能这也是陪审团制度的缺陷吧，在资本主义社会，寻求公正本身就是一种很愚蠢的事情。

那这样的法律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杰森霍然起身，弗洛拉本能的拉住了他，她了解这个孩子嫉恶如仇的性格，现在出去肯定不是什么去发表什么没啥用的演讲，如果她放手了，不等晚饭可能就听到那个男人被枪杀的消息了。

“你也要拦着我吗？”

明明弗洛拉没有用力，只是虚虚搭在他的胳膊上，杰森却觉得自己被拉住的地方好疼，明明自己稍一用力就可以挣脱，他却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封印住了一样，连知觉都没有了。

弗洛拉从没在杰森脸上见过这样可怜的表情，就算在刚刚捡到他，他遍体鳞伤快要死掉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这样掺杂着痛苦和怒火的眼睛，一下子就把弗洛拉灼痛了，她有一种错觉，如果她回答了“是”

，杰森眼里的火可能会直接熄灭，然后爆发出无可挽回的结局。

“NO，杰森，冷静一点。”

弗洛拉斩钉截铁的说：“让我思考一下，怎么才能让这个人渣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杰森的眼睛动了动。

弗洛拉再接再厉：“我们得想想，怎么才能让那个小女孩儿安息，直接杀了那个王八蛋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她不是为了稳住杰森才这么说的，弗洛拉是真的这么想的，如果法律不能给他们带来正义，那就一定有人来充当这个角色。

但是，弗洛拉问自己，谁能真正做到公正呢？没有人能绝对公平公正，就连天道都不可以，祂也会有偏爱，所以诞生了天道之子。

杰森可以吗？如果有一天，他在被误导的情况下做出了错误判断，惩罚了无辜的人，那他会不会因此而愧疚呢？

什么的人该杀，什么样的人不该杀，这些靠什么来判定呢？根据自己的感觉吗？

杀人者应该偿命，那如果是为了救人杀了人呢？如果是在救人之后情绪上头把人杀了呢？如果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宠物杀了人呢？如果每个人杀人都有不得已的理由呢？

一个人怎么去判断惩罚的轻重？这太不现实了。

但是弗洛拉不能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杰森现在就像是一个彷徨的小兽，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应激，弗洛拉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是她知道现在肯定是不能刺激杰森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来考虑就好了。

弗洛拉温柔的抚着杰森的后背，能明显感觉到他僵硬了一下，然后在她的安抚下放松下来。

“谁是原告？”

“她妈妈。”

“还会上诉吗？”

“会，二审就在三天后。”

其实走正常的程序不可能这么快的，但是哥谭从来都不正常，这样的时间出现在哥谭居然让人毫不意外。

“好。”

弗洛拉定定的看着杰森的眼睛，跟他承诺：“什么都不要做，杰森，答应我。”

“结果一定是好的，我跟你保证。”

虽然现在的结果是什么样子都不能算得上好了，但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总不能都被困住吧，她的眼里是对生死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