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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礼部侍郎话不敢多说,只敢连声道好,陛下英明。
柏清珩问,“不知陛下传召微臣来有何要事?”
傅忱单手撑头,语调慵懒。
“柏卿,朕有一事问你。”
傅忱抽了棋桌底下放好的誊抄题卷,扫过上面的字。
“这封誊抄的题卷上头有几句话,攻水利不如运水利,运水实为担承,攻水易遭反噬,说得很好,你有听过吗?”
“回陛下,微臣只在誊抄的时候见过。”
傅忱说的这句话,柏清珩脑子里还是有些印象的,当时冯为提了新帝。
怕誊抄的字迹有错,每一个字他都用心阅过了,其中这位考生的见解很独到,他为此还过口念了几遍。
不止这几句说的好,在这当中题卷当中,他的策论,可谓针针见血,直击要害。
可是没中选,柏清珩想,许就是言辞太过于直接了当,这样的人不圆滑,并不适于朝堂。
只可惜不能去找写题卷的人,恐怕他去找了问问他的见解,被人知道了,生出多余的事端。
“秋闱试题出的是平南大坝决堤的事,人人都以修坝和毁坝两个议题来论文,唯独他”
傅忱弹了弹题卷的纸面,发出荡荡的声音。
“你去给朕查查,这是哪位考生的题卷?将他带到朕的面前。”
其实远,不仅如此。
当初在偏殿见过的,衡宗的《赋水论》。
衡宗的赋水论是新书,傅忱阅完上卷,再也找不到下卷了。
他命人翻变了皇宫内的藏书阁,汴梁城内大小书铺,书摊,前些时候因着动静太大,险些烧了一家书铺子,都没有找到赋水论的下卷。
赋水论没经由汴梁的翰林院编修攥写,再流向汴梁,说明这是一本野书。
答这张考卷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写赋水论的衡宗。
衡宗
傅忱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
衡宗在运水攻水的见论有独到之处,赋水论前半卷许多聊于民生眼见都不容小觑。
此人若不能为他所用,必要毁掉。
决不能让他流向别国。
“是。”
柏清珩当时看到这段话时,心里就隐隐有所猜测,陛下若是足够明君,他必然会重用此人。
外界传言新帝暴戾狠辣,但今日来看,只怕传言有虚。
至少在政见民生,重用贤才这一块,柏清珩还是很服傅忱,他的眼见才干,比之先帝他好太多了。
傅忱迟迟没有后话,柏清珩等了一会,斗胆问一句。
“陛下可还有别的吩咐?”
“嗯?”
傅忱从乏累中抽身,越到那几日,傅忱给母子蛊喂养的血肉越多,他的精气大不如前。
嗜睡而已。
待到年夜那日,他就能复活梁怀乐了,届时母蛊在她身上,子蛊在他身上,无论她在哪里,他都知道。
他会一辈子抓紧她。
“没别的事了,你”
傅忱正要说叫他走,目光落到那几个熟悉的攻水运水的字上。
不知为何想到了当初他看的这一行字下面有的覆水难收的四个字眼,总觉得很是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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