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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喉咙里挤出两个字,“留…芳……”
杏桃想起慕容徽方才的表情,不好意思告知谢崚慕容徽将留芳带去干什么了。
“殿下先休息吧,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像不大好,奴婢替你去将留芳姑姑叫过来。”
谢崚摇头,一定要亲自去看看慕容徽在搞什么鬼。
就在这时候,宫女来通告:“殿下,陛下让你去主殿。”
杏桃微微惊讶,慕容徽这么快就解决了?
谢崚努力向前挪动,“扶我过去。”
……
主殿内,慕容徽低头凝视着谢崚书案上摆放的宣纸,上面是谢崚这些天练字抄录的诗书。
谢崚模仿的不是旁人的,而是慕容徽的,身为鲜卑人,他写得一手好字,谢崚的仿笔已经像了九分,一般人还真看不出什么偏差。
谢崚缓缓绕过大殿,隔着一扇透光的蚕丝屏风,慕容徽没有看见她的脸色,只是觉得她动作迟缓,轻轻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慢?”
谢崚五指搭在屏风上,盯着慕容徽,“留芳呢,你对她做了什么?”
慕容徽眼眸一动。
一来,他惊讶于谢崚今天的状态,二来,他不满谢崚一开口就和他提起留芳。
他实在不明白留芳有什么值得她惦记的。
她不过只是一个戏子,身份不明不白,还样貌丑陋,谢崚对她的关心,太过了。
“她究竟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什么你会对她念念不忘?”
慕容徽有些恼怒,以至于他没有第一时间关注谢崚的身体情况。
留芳来历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哪方势力派来的探子,他害怕谢崚年纪小,着了她的道。
谢崚扶着屏风,忍着痛道:“你到底对她做什么,她到底在哪里?她是我的人,你不能动她!”
她亲爹的手段她也是清楚的,她见不到留芳,也是心急。
若说是别的人,她尚且能保持理智,只有留芳不可以,她不敢想,要是慕容徽真的对留芳做了什么,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慕容徽看着谢崚变差的脸色,神色愈发凝重。
谢崚自己也没有察觉,她的双唇上的血色在顷刻间褪去,只剩下一片苍白。
她喊出声来:“父皇……”
话没说完,她就感觉到眼前一黑,慕容徽呼吸凝滞,露出紧张的表情,想要上前去扶她,然而与此同时,刚刚整理好衣裳的谢鸢也跟到了主殿中来,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几乎是飞扑上前,接住倒下的谢崚。
“走开!”
慕容徽被她吼得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地伸着手。
谢鸢顾不住膝盖撞击在地板的疼痛,用柔软的手臂搂住谢崚,好像母鸡保护自己的崽子,冲着慕容徽怒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御医!”
慕容徽五指握拢成拳,转身走了出去。
说来也是奇怪,这样卑贱的女子,居然还能使唤得动他。
谢鸢抿着唇,仅仅抱住。
怪她粗心大意,还以为谢崚发烧是因为穿耳发炎,直到她方才发现谢崚衣裳上有血迹。
……
“葵水?”
谢崚疑惑地念着这两个字。
她醒来的时候,小腹的疼痛还没散去,只是平躺之后稍有缓解。
谢鸢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伸到被子下面,轻轻地替她揉捻着小腹。
“是呀,”
谢鸢的声音很温柔,“葵水来了的意思就是,殿下长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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