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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崚还在低烧中,身子有点发冷,裹紧被子将自己缩成团。
苏蘅止注意到她的动作:“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谢崚垂着脑袋:“不想吃。”
“那冷吗,要喝热水吗?”
“不要。”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苏蘅止玩腻了九连环,又随手拿起柜子里的一本杂文翻动。
谢崚有点好奇:“你要一直留在这里陪我吗?”
“你是我捡回来的,我爹要我负责照顾好你,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干。”
苏蘅止抱起书看着她,“你如果不喜欢我在这里,我也可以走,我府上的侍女都在外面,你喊她们就行了。”
“没,”
谢崚摇头,“我没这个意思。”
“你在这挺好的。”
半天相处下来,谢崚觉得,苏蘅止其实是个挺安静的人,不吵不闹,说话明快且简洁,好像一株绿植,摆在屋中,不突兀,反而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医官来给谢崚请脉。
医官是个十分年轻的男子,看起来像个柔弱书生,说话也是文绉绉的,“女郎,将手伸出来可以吗?”
他搭上谢崚的手腕,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测一测她的体温。
“烧退得差不多了,不用再喝药了,下午多喝些热水,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看到医官的瞬间,谢崚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是来下邳给慕容徽求医的,于是问道:“大夫,我想问问,你们徐州医术最高明的人是谁?”
年轻的医官闻言一愣,“女郎是在怀疑在下的医术吗?”
“我只是随口问问。”
谢崚不能明确指出“周墨”
的名字,只能拐弯抹角道:“我想找一个人,他是位大夫,现在正居住在下邳城中,不过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医官摇摇头,“下邳城中大夫不少,女郎想要单凭这些信息找人,恐怕很难。”
“你要找人?”
苏蘅止听见了这话,十分热心地提议道,“找的是谁,可以让我爹调户籍名录,一个一个帮你查呗。”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她正准备将自己梦见医仙那套鬼话复述一遍,还没开口,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崚!”
急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屋内几人齐齐回头。
谢崚垂死病中惊坐起,顾不上别的,当即跳下床就往门外跑去。
“哎,等等,你没穿鞋!”
医官连忙制止,可谢崚压根不听,赤足冲出屋子。
……
谢鸢在江边寻人,收到州牧消息后马不停蹄急奔赶到下邳,来不及休息,一刻不停地到州牧府接谢崚。
一众官员早早在城外等候,接到谢鸢后又陪她进府。
谢鸢脚步不停,被一大群侍从簇拥着绕过院子,总算看见了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
谢崚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扑进她的怀里,“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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