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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絮站起身来,夏夫人没有觉察,他的眼神已经变了。
谢崚自己都还没有成婚,她怎么可能替别人做媒?
他又问:“那人姓甚名谁,哪家女郎,母亲只记得她是殿下的女幕僚吗?”
夏夫人愣了愣,讪讪道:“这得问过殿下才知道。”
贺兰絮的手垂落下来,长长叹了口气。
“哎,阿絮,你去哪里?”
眼见着贺兰絮扭头就走,夏夫人从床上翻了下来,喊着他的名字,“阿絮,阿絮。”
贺兰絮没有停下脚步,让人取来了披风和令牌。
夜深,宫门落锁,然而这枚皇帝亲赐的玉牌,可以让他随时出入内廷,去到皇宫中的每一个角落。
他必须立刻入宫。
……
这天夜里下了一场小雨,谢崚喝了安神汤,很早就有了困意,却依然不想上床睡觉,换了寝衣后趴在软榻上看书。
这时候,东宫的外门响了。
一声接着一声的敲门声,在大雨中尤为突兀。
谢崚放下书,打了个哈欠,“谁呀?”
话音未落,内门被撞开,杏桃一脸茫然地退到后面,一浑身湿透的男子走进殿中,朝着谢崚的方向遥遥行礼。
“微臣拜见殿下。”
谢崚心想,怎么突然的吗?
贺兰絮依然克制守礼,被谢崚算计了还保持理智,只不过他喊“殿下”
而不是“阿崚”
,足以表明他此刻的愤怒。
“阿絮夜叩宫门,所为何事而来?”
谢崚问道。
贺兰絮见她还在装傻,于是道:“为微臣的未婚妻,听闻殿下有美人相赠,特地深夜前来娶妻。”
谢崚笑了。
她坐正了身子,乌发顺着脊背落了下来,容色光彩照人。
她笑嘻嘻地道:“阿絮,你觉得孤算不算个美人?”
贺兰絮的瞳孔一缩,冷然看向高座上的少女,表情在顷刻间崩塌,破裂,碎成一地。
谢崚从来没有见过贺兰絮越过慕容徽直接找她麻烦,今天是第一次。
谢崚也没有见过贺兰絮破防失态,今天是第一次。
等他离开之后,谢崚的笑容收住,露出冰冷的神色。
贺兰初听闻贺兰絮进宫,当即不放心地赶了过来,正巧撞见这一幕,无比惊讶:“天呐,你居然调戏了我叔父,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就算再豁出去,也不能豁出去到这种程度吧?
贺兰絮是看着谢崚长大的长辈,
调戏他跟调戏自己的亲爹或者亲兄长有什么区别。
谢崚说道:“孤不要脸。”
是夏夫人先将主意打到她身上的。
贺兰初服了她了。
“那接下来你该怎么做,我看小叔父往宣室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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