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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崔韫枝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来。
是她小姑姑,琼山县主!
虽然她只在画儿上见过这个人的画像,可那也是极美极美的,像是青泠泠一株兰花,看着让人都觉得芬芳沁人。
崔韫枝仿佛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下意识上前两步想要询问,却在看见沈照山时又生生止住了。
“我认得的!
认得的!
是不是琼山县主!
她是我小姑姑……”
只是她这话刚刚出口,脑中又有个念头闪过,登时叫她话音止住了。
可是她记得,她琼山县主出嫁的时候,年纪比她还小,才十四岁,而且,而且嫁的好像也不是昆戈人,而是铁跶王,那铁跶王据说当时都六十多了……
怎么看都不是眼前这个看着和沈照山年纪差不多的少年郎吧?
可在她顿住想理顺其中绳结的时候,那少年嘿嘿一笑点头:“对的对的,就是她,改日来我们郞固部玩儿好不好?我们给你做奶茶喝!”
什么?什么狼骨?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可这些细小的不对之处全被终于要见到亲人的喜悦冲淡了,崔韫枝赶忙点点头,却忽然想起沈照山还在旁边,又带着期冀,眼巴巴地望向沈照山。
沈照山觉得自己不该答应,但沈照山说不出口。
最终他在崔韫枝明送的秋波里败下阵来,撇过脸闷声道:“我和你一起去。”
他这话一落,崔韫枝便立时高兴了起来,她“哒哒哒”
几步跑上前来,扯了扯沈照山的袖子:“你先放了他呗。”
博特格其看着两人,觉得十分牙酸,怪里怪气地哼哼了两声:“你看看人家,人美心善,你看看你……”
沈照山低头轻轻瞥了他一眼,瞥得博特格其立时噤声了。
这小子怎么还是这么可怕。
终于,在崔韫枝不自知的美人计的作用下,便宜表哥博特格其被拴了好一会儿的腕子重获新生。
沈照山又踹了他一脚,只是这脚力道没有方才那么重,只是让博特格其屁股上多了个黑青的印子。
“赶紧滚。”
挣脱桎梏的男子哪儿还有不滚的道理,他哼着小曲儿摇着手腕,边走边回头,朝着崔韫枝和沈照山的方向大喊了一声什么。
这时候他又换回了昆戈话,崔韫枝听得云里雾里,便只好扯扯沈照山的衣角:“他说什么啦?”
她一抬头,额角刚好擦过沈照山的唇角。
一时二人都愣住了。
崔韫枝赶忙低头,双手想要攥住什么东西,却滑溜溜从内里的软毛上溜走了。
一滴汗水从崔韫枝尖尖的下巴滑落,滴到了披风的软领上。
沈照山眸色微暗,伸手将她的汗珠揩去,上千一句,把人扛了起来。
“你!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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