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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在地面上斜斜的画出两道影。
她与他面对而站,彼此看向彼此。
有风过境,光在她的眼睛里浮动。
陈延白认真的看着她,声线被阳光的柔意磨得沉缓:“陈年。”
“高考之后的那件事,我……”
灰暗的那层记忆像是被人用手大力揪出来,陈年脑袋里如警铃大作。
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那道她自认为早已痊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心里面又泛着苦水。
她不愿提起那件事,于是打断他,“已经没什么了。”
陈年将表情伪装得很好,她善于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嘴角松松的扯出一个寡淡的笑容,“我都已经忘记了。”
“那件事情,你就当它没发生过好了。”
她的勉强与无力感落进陈延白漆黑的眼睛里,这一瞬间里,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像棉花塞进了整个胸腔心房,又闷又堵。
阳光的碎金色镀她一身的柔和,可她的一双眼睛里,却盛着无尽暗淡的冰冷。
像一个破碎的娃娃。
陈延白心脏抽疼,一时间竟说不出来话。
陈年并没有打算在那里多呆,见陈延白没什么其他的话说,她就不想再继续跟他耗下去。
于是温淡的声音响起,“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不陪了。”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转身掉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陈延白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拐过楼梯消失不见,心里浮起一股不知名的焦躁,冲他脑门儿走,情绪变得烦闷起来。
下一秒,兜里的手机响起。
陈延白拿出手机听电话,和对方说了几句,他眉眼凛冽,嗓音清冷的回复:“好,知道了。”
随即就挂了电话,然后也抬脚离开了那里。
陈年是真的有其他的事情。
她大一的时候因为无事可做加入了学校的天文社团,当时完全是冲着学分去的,她也并没有想要在这个社团里发展自己什么的。
可是当她顺利被录进去了才知道,他们这个社团其实是专门为天文学院的学生开办的。
她一个文系学生,一脚插进来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像是来打酱油的。
但好在社团里并没有学系歧视这一说,相反,他们对她很好,经常给她介绍自己实验或者研究出来的新东西,可以说是其乐融融的一个学习氛围。
陈年也没有坐着享受成果,她也经常为社团尽自己一些绵薄之力。
就好比现在,这学期社团里又注入新鲜活力。
社长孟盛阳决定将大家聚集在一起开个小会,关于社团介绍这类文字性阐述的工作,便是由陈年一手负责的。
开会时间定在下午。
陈年回了趟宿舍取文件。
要走时却被陶粒拦住。
陶粒挡着门,一脸狡黠的看着她,“年年,你这得跟我从实招来啊,刚刚上课的时候,你怎么跟陈延白坐一起了,还有下课了你俩干嘛去了,竟然背着我,有点不厚道哦。”
这件事说不清楚,陈年也不打算说。
于是想敷衍了事,“我们没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走过来坐我旁边了。”
陶粒亮如明炬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视线太刻意,陈年如临大敌,脑袋里扑腾着热气。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陈年出声打断了她,并且打消陶粒的顾虑,“我们真没什么,而且现在我们顶多就算同校同学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
“我还要去天文社找孟师兄,今天中午就不跟你一起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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