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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小唐。”
凯哥控制的房车在黑暗中不急不缓的行驶。
那群野猪没有追上来,它们还停留在原地低头吃东西,这让看着监控的唐不凡松了口气。
陆一从天窗回来了,他走到了唐不凡身边。
“我们白天放出去的狼跑回来了两只,可能以为狼群还跟着我们,结果引来了野猪,被吃了。”
陆一说着,站在唐不凡身后俯身。
唐不凡扭头,正对上他的脸,于是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
陆一低头看了看仪表盘,跟唐不凡一样陷入担忧:“电量剩的不多了。”
“再开一会就停下。”
唐不凡叹气,这车实在太旧了。
陆一直起身,往货架方向走,他问唐不凡:“水管在哪?现在房车左侧沾了一堆血,得冲掉。”
不然又会引野兽过来。
“水管在厨房,洗碗池下面那个柜门打开。”
唐不凡说着,想了想,又阻止陆一拿水管:“接盆水用抹布擦吧,那个加油站还没影呢,省点水。”
“行。”
等房车又开远了一些,唐不凡便回床上继续睡了,几乎是眼睛一闭就立即睡着,等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是大白天。
陆一躺在地上,身下铺着肮脏的褥子,没有盖被子,房车的窗帘拉着,遮挡着外头的强光。
他在睡觉,这还是唐不凡第一次看他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平时都是他醒来,陆一早就醒了。
17岁的兽人少年披散着金灿灿的头发,他的白背心已经很肮脏了,虽然洗过但还是洗不掉毒人的那些血渍,而他的军皮靴和白袜子就整齐的摆放在褥子尾部,当然袜子也肮脏不堪,脚趾处还破了洞。
唐不凡垂下细条条的双脚,坐在铁架床旁边就这么低头端详着他,突然的心里十分难受,明明被爸妈养的这么漂亮的一个人,跟着自己却一直在吃苦。
陈飞也是,跟着自己然后死掉了。
唐不凡在闷热的车厢里抬手抹了一下眼睛,眼尾发红,他轻手轻脚的落地,也不穿鞋,小心翼翼的跨过地上的陆一走到货架前面,翻出了针线盒。
轻手轻脚的折回来,唐不凡捡起陆一的袜子坐回床上,低头开始补。
陆一已经醒了,在唐不凡从他身上跨过去的时候就嗅到了他的气味,不过他还有点倦,就又闭上了眼睛,等眯了一分钟左右,才重新把眼睛睁开。
然后便看到那个非常消瘦的男人坐在床边用嘴唇抿线头。
“我吵醒你了?”
唐不凡抬头看了陆一一眼,用微微发颤的手努力穿针。
“我来。”
陆一从褥子上坐起身,示意唐不凡把手中的针线给他。
唐不凡看了看自己发抖的手,心里苦涩,把针线递了过去。
“袜子破了怎么不说。”
唐不凡用手指把额前的头发勾到耳后:“这穿着多难受。”
他的头发不如陆一长,但也长到背了,上次剪头发是两年前,之后唐不凡再懒得动剪刀。
“前两天才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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