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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蕴无暇欣赏花木,径直到房中去看望母亲。
林夫人早知道今日有人来给她瞧病,在主座上靠坐等候,腰下盖着厚重的绒毯。
她犹画出一副病容来,却依旧不掩温婉气质。
更特别的是她虽年近四十,却依旧有着一种被保护良好的天真,这或许与她常年称病从不与外界接触有关。
林老爷样貌平平,林诗蕴与林诗藏的好相貌皆遗传自母亲。
见着林诗蕴,林夫人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冲她招手:“阿蕴。”
好不容易见到女儿,她实在很开心。
林诗蕴到母亲跟前端详面色,依旧是过去见的那副苍白模样,未见有什么好转迹象。
她为母亲掖掖毯子,并不热情地叫道:“母亲。”
她不擅长表达情感,明明很在乎母亲,却又让人难以感受得到。
林夫人便感受不到女儿的真实想法,还以为她这样冷淡是并不喜欢自己,流露出受伤神色。
林诗蕴动了动唇最后道:“母亲,我请了神医来为您瞧病。”
林夫人闷闷不乐,只觉得女儿与自己实在很疏远,次次来都带着给自己瞧病的目的过来。
可若她能心甘情愿为兄长付出,自己哪里还有必要装病?
她越想越委屈,不理林诗蕴了。
她不明白阿蕴为什么不愿意为她兄长付出,他们明明是一家人,只要她兄长好,全家才能好好的。
可诗蕴太自私,还要她演戏才行。
但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没什么办法。
林老爷知夫人闹脾气,怕她过甚让林诗蕴寒心从而不受人拿捏,于是道:“夫人,看病了。”
林夫人这才乖乖接话:“是。”
看样子是愿意让人给她瞧病。
林老爷向着鹿鸣道:“鹿神医,有劳了。”
鹿鸣从善如流地拿出脉枕等用具摆在床沿,对林夫人的与众不同视而不见,淡淡的:“请。”
林夫人像从未见过外人一样显得有些害怕,她无助地望向林老爷,显示出万分依恋。
林老爷对她这份依赖很是受用,到她身旁去轻轻揽住她道:“莫怕。”
林夫人这才似乎被安抚下来,缓缓伸出手臂。
林诗蕴沉默地看着二人互动,藏在袖子里的手轻轻攥紧。
鹿鸣请完脉将手收回,按照林老爷交代的那样说:“夫人痼疾缠身已久,病根已成,只能吃药慢慢调养。”
林老爷还装,问:“真不能治吗?”
没病治什么。
是以鹿鸣疏离地摇摇头道:“我不能治。”
林老爷便重重叹口气,轻拍夫人后背:“无妨,要调理便调理,咱们好好调理便是。”
说着他看向林诗蕴有什么反应。
林诗蕴看上去一下子有些茫然,未曾想到连神医也对她母亲的病半点儿办法也无。
但她似乎失望惯了,很快接受了这个答案,变得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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