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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列列用药最末写着:我是阿寅的朋友,请到慕虎馆一叙,有事相告。
林诗蕴握着药方的手轻颤,若无其事地将之折好,并未显示出什么异状。
她将药方纳入袖中,不明白事情怎么会与阿寅有关。
她心思细腻,很快联想到一般人不易察觉之处。
慕虎慕虎,寅虎。
林诗蕴低眉浅蹙,慕这个词十分微妙,首先姿态很低,其次颇有一厢情愿的意味。
她很快做出判断,这位神医单相思阿寅。
她从未听阿寅提过此人,想来这人在阿寅心中并不怎么重要。
即便如此,她心中仍有不虞,她才是阿寅的朋友。
在宫中时,阿寅曾为她洗手研墨,红袖添香,可曾对他做过?
一念及此,林诗蕴的优越已经尽数体现了。
……
谢家说不上乱糟糟,依旧井然有序地运行着,只是气氛实在压抑。
谢大人已经暗中托人查明谢琛之事,与小厮所言一一对上。
小厮所提的客栈之中的确曾住过一名南方富商,更巧的是在谢琛离家出走后这名富商也退房离开。
再者查出谢琛曾以不法手段购入迷药,他房中剩下小半包便是铁证。
最要紧的是谢大人悄悄问了当夜守城的禁卫军,确有谢琛驾车出城一事,谢琛还找了送妹妹去庄子住的借口。
条条证据皆指向谢琛脑子清醒,是自愿离家出走的,并非被人裹挟,且指不定在众人不知道之处还害了旁人。
查明真相,谢家人再难对他抱有幻想,个个寒了心,只依照谢夫人所言去做。
谢琛生了怪病,要在府上静养,不能见人。
谢老夫人得知此事以后有些起色的病情再度恶化,叫众人更在心中恨起谢琛。
若谢琛不带来一系列负面影响谢家人说不定还会对他有所担心,但他打破了府上平静的局面不说,甚至可能使用下作手段,且目的也很难以启齿,带给人的只有负面情绪罢了。
“……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周寅语声空灵飘渺,引人入胜,便是读起佛经也很容易让人沉醉其中。
床上形容憔悴的老夫人发出沉重的呼吸声,一旁侍奉的婆子看看老夫人又看看周寅,示意周寅可以停下歇息。
周寅含笑轻轻摇头,又轻诵两遍《心经》,待老夫人轻轻打起鼾来确定入睡,她才轻手轻脚地将书合上,扶着凳子起身,以免弄出多余声响。
她抱着书从房中出来,服侍老夫人的婆子一道跟出来,连声叫住她:“女郎!
女郎!”
周寅回头,显露出些微讶然:“您有什么事吗?”
婆子真心谢她:“今日多亏女郎,老夫人已经许久不曾睡得这样安稳,我是来谢您的。”
周寅随之露出欣慰神色,很开心道:“真的吗?那在府上这段时日我日日来为外祖母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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