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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现在在哪儿?”
“就在后院园子里舞剑呢,这都舞了一个早晨了……”
齐叔抿了抿嘴,凑到景翊脸前小声地问了一句,“爷,您昨儿晚上是不是啥也没干就睡过去了啊……”
他干了什么吗?
他现在只能记起来,昨儿一大清早冷月从凉州办案回来,在大理寺门口一下马,二话不说就把他从里面揪出来,非要立马跟他拜堂成亲。
反正这桩亲事都定下好多年了,他俩也都到了嫁娶的年纪,新房都是现成的,全京城里没几个人不知道,亲朋好友一招呼就全来了,她想拜,他也二话不说就跟她拜了。
然后……
客人来得不少,太子爷都亲自来了,他喝来喝去就喝多了,谁把他塞进洞房的他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单从罚他抄《列女传》这件事上看,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
但是……发生了什么?
景翊到底还是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
“……”
人娶回来就好了嘛。
景翊深深吐纳,唔,好想吃烤羊肉啊……
越想就越想吃,居然好像已经闻见一股似有若无的烤肉香了。
不行,再饿下去真就要饿出毛病来了。
景翊打着哈欠拍了拍齐叔的肩膀,“你先忙去吧,夫人一向温柔娴淑,通情达理,我去跟她说说……一个时辰内一定让你们有饭吃。”
“哎!”
齐叔抹着激动的泪花奔出去之后,景翊半睡半醒地穿好衣服,洗了把脸,捧了一壶茶走去后院。
八月仲秋,桂花开得正好,满园馥郁。
花枝掩映中,一个身形高挑的红衣女子正旁若无人地舞着手里的长剑。
近几年京里爱舞剑的女人蓦然多了不少,但极少有她这样一个人在花丛里舞着玩儿还舞得杀气腾腾的。
她舞得再怎么杀气腾腾,他看着还是赏心悦目。
她就是站在那儿不动,他还是觉得她赏心悦目。
景翊慢悠悠地凑过去,规规矩矩地站定,两手端端正正地捧着茶壶,连说了三遍“夫人早”
,舞剑的人看都没看他一眼。
景翊又连说了三遍“我错了”
,冷月还是没搭理他。
景翊叹了一声。
“夫人,我刚才答应了齐叔,一个时辰内一定让他们有饭吃,食言是会有损威信的,你说对吗?”
舞剑的人连挽几个剑花,步法快到整个人化成了一片红影,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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