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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对你对我都没撒过谎,他僧人的身份也没什么可疑,我小时候跟我娘来上香的时候就在寺里见过他。”
冷月微微怔了一下。
神秀看起来与景翊年纪相仿,略大一些,最多也大不过三岁,既是自幼在安国寺出家,安国寺寺僧又没有习武的传统,那他那身精深的功夫是打哪儿来的?
冷月怔愣之间,景翊又添了一句,“不过,我倒是怀疑他跟我那仨哥哥有点什么关系。”
与景翊的仨哥哥有关,便是与朝臣有关。
一个自幼出家,却不知从哪儿修来一身武艺,又与朝臣有关的和尚……
冷月精神一紧,“什么关系?”
景翊摇摇头,抚弄着冷月如丝如缎的长发,若有所思地道,“我也不大清楚……反正肯定是跟睡觉有关的关系。”
“……”
冷月突然不太想在神秀的床上深究这个问题了。
“景翊……”
冷月把气息调匀,脾气也顺了许多,微微转头看着一脸人畜无害的景翊,眉心轻蹙,把声音压低了几分,低到只有这张床上的人才能听清的程度,“你知不知道,王拓不是一支箭,他是个靶子。”
景翊微怔了一下,轻轻点头。
这一点他倒是在刚见到王拓的时候就想明白了。
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整个脑子里就只长了一根筋的少年人,实在值不得安王爷这么大费周章地盯着他。
除非是安王爷不放心这个高丽傻小子,而且信不过寺里的人,需要安排一个自己人从旁保护照应。
至于为什么派他一个只会跑不会打的人来干这件事,景翊在见识了神秀的轻功之后也想明白了。
安国寺里藏着这么一个高手,要是派安王府其他有功夫底子的人来,恐怕还没下锅就已经露馅了。
不过,神秀武功虽高,但轻身功夫比起他来还是差了那么一口气儿,必要的时候他可以直接把王拓带出寺,只要王拓自己不出什么幺蛾子,那就没人能拦得住他。
想明白这事儿之后景翊已经在心里超度了安王爷八百十遍了。
安王爷要是直说是办这么件棘手的差事,只要打不死他,他就绝对不来……
景翊把滑溜溜的脑袋埋进冷月的肩窝,幽幽地道,“他是靶子,我就是那个举靶子的。”
“嗯……”
冷月轻轻地应了一声,沉沉地道,“所以,你在这儿太危险,还是回去吧,剩下的事儿我来办。”
景翊一怔抬头,发现冷月满目认真,没有一点儿随便客气客气的意思,“你办?”
“只要把事儿办妥,王爷是不会怪罪的。”
看着似乎已然胸有成竹的媳妇,景翊心里有点儿发毛,“你……你想怎么办?继续当菩萨?”
冷月皱了皱眉头,“当菩萨也不是不行……”
景翊有点想哭。
他媳妇怎么当菩萨还当上瘾了……
别的他倒是不担心,只要一想到那个瘦得像小叫花子一样的高丽皇子腆着一张可怜兮兮的脸问冷月要什么真气的模样,景翊就有点儿想疯。
他媳妇的心有多软,他比谁都清楚。
“媳妇你听我说啊,”
景翊展臂把冷月搂进怀里,认认真真地吻平冷月皱起来的眉头,一脸严肃地道,“这法子一回两回能唬住王拓,但次数一多,你再美,他再傻,他也总会有回过味儿来的时候,到时候他一嚷嚷,你可就是抗旨之罪,要斩首的……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凄凄凉凉的孤独终老吗?”
冷月忍不住白他一眼,嘴上到底没忍说那个狠狠的“舍得”
,“不当菩萨,找个地方窝起来就是了,只要防着那个神秀就行。”
景翊啼笑皆非,这法子还不如当菩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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