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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且仅有些砍伐整齐的木板、废弃的车架堆积在路边上,告示他这里也有过人类痕迹。
东边的天微微发亮,安临琛双脚都快走到没知觉了。
他走了快一夜了。
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这周围有没有交火区域。
以及,他好饿好饿。
胃里在翻江倒海,但路边是生水他却不敢喝。
鬼知道里面是不是化学物质含量超标,一口就能喝死了。
就在安临琛满心绝望之时,不远处一间小屋突然亮起来一点朦胧的灯光!
安临琛精神一振。
希望是个好人家,不求多,能给他口水喝就行。
他脚下步伐下意识快了起来,很快到了这所亮着灯的小房子附近。
直到走近了,他才发现这房子确实不大,简简单单一层小楼,前面圈着一点点地种着点蔫吧吧的白菜。
看着眼前的景象,安临琛一喜。
这么简朴,看来自己没“好运”
地撞入什么持枪分子的老巢。
他小心翼翼地踩着窗下的转头,趴上了窗边一个小角,探头往里面看了过去。
好运似乎再次环顾了他,安临琛只看到一个背部微微佝偻的老太太,在生火煮饭。
看时间,应该是早饭。
绷了一整夜的身体此刻松懈了下来,安临琛立刻有些站不住了,他撑着墙壁微微推开自己身体想下去,脚下的砖头年久失修,猛地崩了开来。
‘彭咚’
砖头砸地的闷响声在寂静的早晨还算响亮,至少惊动了屋里的人。
老太太手脚尤为迅速,安临琛刚爬起来,旁边的门已经打开了。
接着就是一句略带心疼的话音响在他头顶,“哎呦,哪里来的小可怜?”
安临琛被她不由分说地拉住了手,一边絮叨一边拉进了房门。
老人的手干燥温暖,没出过什么大事的安临琛默认这是个好人,降低了心防,眼眶红红地吃下了一顿味道不错的早餐。
这座小屋留在他记忆里最后的印象,是老人的轻笑声,以及和手中电话的讨价还价声。
“新鲜的小猪仔,你们不要我转头卖别人。”
“这是我老婆子仅有的一点善心了,卖给你们他还有往上爬的机会,卖给那些下作人,这辈子就是调教成玩物的命了,唉。”
“你这人,什么叫我假慈悲。
他自己撞上门来的。
要不是我给了顿饭,说不得就饿死荒野了。”
“好,那你们什么时候来,这小子虽然小,但身子骨看着很不错,老婆子我还没走过眼。”
再次从浑噩中清醒,安临琛还未睁眼,就感受到了鼻尖传来的浓浓汽油味和皮革发酵混杂的恶心味道。
身体能感受到拥挤和热源,想来此处塞着的应该不止他一个人。
他脑袋微微有了一丝清明,但动也不动地装晕着。
好在前面开车的两人并未时刻将注意力放在后座,安临琛听着他们的抱怨。
“大彪,你说说你,要不是因为你这次玩死的小男孩太多了,咱们用得着跑那么远补货?”
一道略粗矿的烟嗓响起,语调埋怨。
“怕什么,那些不都是没通过选拔的废物吗?上头也说了,这种废物后面都会往玩意的方向调教,反正都是给人玩的,优先咱们自己人怎么了?”
他口中这个叫大彪的家伙显然无所畏惧,回复相当懒散,“而且你不就是不想跑吗?直说就行,别老拿这事压我,你没看上头都是默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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