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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恒脸色微变,将微开的房门关上,然后才道:“此匣曾经被借出过,结果所携之人一律不得好死,而且往往惹出大祸。
最近一次是在天顺年间,太监曹吉祥曾借出此匣,结果谋反不成,反被满门抄斩。
历任镇抚相戒,此匣不祥,但又是太祖遗物,不可毁坏,于是故意随意放置在己房,以为不会受到关注。”
胡桂扬仍然托着机匣,袁茂和樊大坚却都变了脸色,悄悄地让开两步。
胡桂扬收起机匣,“明白了,多谢朱大人解惑。”
“行了,你们快走吧,我现在不方便接待客人。”
“你刚才说历任镇抚相戒,但你没有警告现任镇抚吧?”
梁秀显然不知道此匣的重要,甚至没发现它的失踪。
“嘿,我想说,也得现任大人想听才行。”
朱恒更不耐烦了,“就是这样,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
“等等,还有何百万,也就是从前的梁铁公。”
“那就是个骗子,南司抓人之后很快就将他交给了东厂,具体事情你去问他们。”
“梁铁公被抓的时候不是还有一个同伙吗?”
“人是赵瑛抓的,当时并没有交给南司,不必问我。”
朱恒推开门,就差将来客推出去了。
胡桂扬拱手道:“多谢朱大人,什么时候有空,大家一块喝顿酒吧。”
“嗯,好,等胡校尉去江南公干,或者我回京城的吧。”
朱恒敷衍道,看着三人走出房间,终于松了口气。
各家店铺门前的灯笼还亮着,但是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
“朱镇抚说的会是实话吗?”
袁茂疑惑地问。
“妖书就是妖书,所言荒诞不经,也就南司当真。”
樊大坚说。
“先找地方住下吧,明天一早回京。”
胡桂扬左右看了看,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客店。
“不如就住这家,不用走了。”
樊大坚提建议。
胡桂扬却不接受,大步走向另一家。
客房很小,伙计送客进来就走了,对锦衣卫打扮的人,他们既不得罪,也不巴结,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咱们三个人住一间?”
樊大坚惊讶地打量了几眼,“我知道你穷,可是南司和西厂不是都提供经费吗?”
“不是三个人,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另外两人去监视朱恒。”
胡桂扬说。
“哦,也对,朱恒明显是在等人,他一个卸任的镇抚,又跑到张家湾来,所等之人必有蹊跷……谁去监视?”
樊大坚看着正走向床铺的胡桂扬。
胡桂扬打个哈欠,“你俩前半夜,我后半夜,三更时回来一个人叫醒我。”
“我这一身道袍……”
袁茂拽着樊大坚往外走,“早让你换掉,你偏不同意,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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