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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随着时间推移,他又问了第二回,第三回。
这期间也注视她不知注视了多久,可无一例外,她还是昏迷着的。
祁长晏觉得时间已经够久了,他耐心尽失。
但耐心尽失前,瞥了眼胥临,声音平静的厉害,“她会无事,是吧?”
这一句是他说得,此后他也只说了这一句话。
胥临:“以把脉的情况,夫人的情况已经稳定,按理来说是已经无事了的。”
按理,按理……祁长晏闭闭眼,对于按理这两个字他已经听烦了。
胥临和侯嬷嬷谁也没给他一个确切时间,也谁……都没有真正给他一颗定心丸。
是,两人是已经给嬿央看过伤口,此时也一再说嬿央的情况不会继续危险,可两人在说这句话时没有一个是十成十笃定的,都说按理按理,所以还有那一分的不可能。
仅仅这一分,在足足问了侯嬷嬷三次后,已经够他心里的惶怕再也压制不住。
握了握手掌,骤然,手掌一挥,忍不住摔开了跟前桌面上的杯盏。
刹那屋里一静。
祁长晏的神情冷似彻骨。
胥临在安静的氛围里心里惊了惊。
惊了之后就是叹气,默不作声。
他明白二爷心里是着急,此时等得也已经有些没耐心了,二爷迫切希望夫人醒过来。
但醒不醒他也无能为力,这事只能靠夫人自己。
不过这到也不是说他什么也做不了,而且他是大夫,在这事上确实该他尽可能的想办法。
想了想,胥临想说要不他再诊诊脉?总归脉象是不会骗人的,只要脉象稳定,夫人总归是能醒的。
可这句话他没能有机会说出来,二爷在那猛地伸手一挥之后,此时冷冷背过了身,无声让他出去。
胥临遵循,默默往下退。
只他一个人往下退,侯嬷嬷在答过二爷的话就亲眼去盯着小火慢熬的药去了,此时并不在这。
在胥临才下去关上门的不久,祁长晏背着的手紧了紧,眼底一冷,又踹翻了一张凳子。
心里的戾气到这就够了吗?不够,远远不止!
可这腔戾气对谁发也不是!
胥临?侯嬷嬷?还是别人?不是,都不是!
这事与他们无关,真发火也发不到他们头上,更不该发到他们头上,所以祁长晏让胥临出去了,此时他脸色再差,到底也未牵扯其余人。
他现在满心的肃杀,也只有这时沉沉倒地的凳子能显示出一两分。
祁长晏神情绷了又绷,一言不发一直盯着那条凳子看。
直到好半晌后,那种越来越压制不住的感觉好像好了些,才沉了沉眼睛终于挪动脚步。
挪动脚步是快步走向嬿央。
走到嬿央跟前时,驻足良久。
他凝着她看,看得眼睛都快有些干涩了,才又动了动。
这回他动是在她榻前坐下了,同时,忍不住伸手小心摸了摸她已经包好的伤口边缘。
她今日流了这么多的血……
祁长晏又看看自己的手掌。
最初抱起嬿央时手上沾染的血迹早已被清洗干净,他身上带了她血的衣裳也早已换掉了,从回来那刻起就换掉了。
她需要一个干净的环境清理伤口,同样的,接触她的人也都不能是灰头土脸的。
所以他一早就换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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