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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长晏:“……”
回京?一目十行把信看过去。
看完之后,一瞬间脸色都差点不好,嬿央才来多久,母亲便想让她又回去。
而且,她想回去?
想着,心中一沉,闷闷的觉得不大舒服。
拿着信的手无意识紧了紧,抬眸看她,她很想回去?这一声他也差点脱口就说了出来。
但最后他止了话,因为抬眸之时看见了她的眼神。
同时,他不由得又想到她把信拿出来的举止……神情骤然一顿。
眯眸一想,觉得她或许也不是那么想回,不然刚刚就不是说他觉得如何了,而是直接和他说母亲想她年底回去,她打算回去。
祁长晏的脸色几不可察缓了些,变得不如刚刚那一刹那的严肃和不快。
随后再次扫一眼信上内容时,便道:“孩子还小,不便远行。”
“而且霁安和韶书才在学塾里适应,之后也不好太长时间不去学塾,这一趟恐怕回不去。”
嬿央点点头,“那你去信和母亲说?”
祁长晏:“嗯,好。”
心中则忽而一扬眉,猜想恐怕这才是她真正想说的罢?
祁长晏看向她。
嬿央却不看他,哄孩子去了。
祁长晏眯了下眼。
……
夜里,夜深。
和昨夜熄了灯后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祁长晏的声音忽然在黑暗里出现,“你不想回去是不是?”
嬿央不回他,回去是的确不想回去的,来回太波折了,又离得岭昌县远,所以不想。
祁长晏:“问你为何不回。”
嬿央:“没有。”
祁长晏却笑了,这声笑笑得连嬿央也听到了。
他笑什么?嬿央隔空看他一眼,但想到他之前没说让她回去,嘴角微微一弯,竟不知为何也轻轻笑了笑。
但她是没笑出声的,只是嘴角那么弯了一下而已,随后便抛之脑后。
祁长晏笑过,翌日一早便研墨下笔,把嬿央不回去的事和母亲说了。
“……嬿央去年才至,一年且尚未待够,儿子不想今年又一人过冬至庆岁除,今年年底嬿央便不回了,您多担待……”
寥寥几句,写完便收好,让许冀晚些派人送到京里去。
嬿央醒后知他已写好信,便让被许冀安排去送信的人先等等,等她再备些东西,一起送进京里去。
备的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母亲身边多的是贵重物品,一切也只突出些心意而已,嬿央寄的便是些九稽特有的东西,还有就是孩子们写写画画的一些东西,她装了整整一个箱子,装满了才让人封箱往京里送。
三月二十,三月的第二个荀休,嬿央气色越来越好,再过十天,到三月最后一个荀休日的前一天,她就能出月子了。
这天她仍然只能待在房里,偶尔祁长晏会进来,当然,霁安和韶书也进来了几次,不过两个孩子到底在房间里拘不住,在房里待过一会儿就又出去玩了。
这时嬿央也就落个清净。
当晚,嬿央和祁长晏商量孩子满月的事。
“父亲母亲他们尚在孝中,是来不了的。”
嬿央先道,接着又说,“你那边呢,可要请同僚?”
祁长晏摇头。
自来九稽任职,他从未在家中办过宴,也从未把治所官员聚在家里过,这回自然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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