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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母气得啪啪就是两下子,语气随之变得心痛又怜惜,“这孩子多可怜呐,从小没爹没娘,一下子失去两个兄长,你有没有同理心……”
陆秉吱哇乱叫的讨饶:“哎哟祖母别动手,我怎么就没有同理心了,我没有我能把她捡回来吗,谁知道她一醒过来就跑,横冲直撞的差点把你给撞着,我不得嚷嚷她两句啊。”
“这天都黑了她能上哪儿去,还不赶紧追回来。”
“不是祖母,跑就跑了呗,我追回来干嘛,以后咱家养着吗。”
没等祖母扬起的大巴掌拍下来,陆秉撂下这话就冲了出去。
第42章昴七星冷眼旁观的陈莺干脆利落地下命……
李流云穿行在废墟之间,时而仰首观天,时而低头查看基石下的阵法,眉宇间蹙着一丝疑虑。
他非常清楚听风知有所隐瞒,所以才会感到疑惑不解。
跟随其后的一名同门师兄不敢出言打扰,他对这位天潢贵胄兼下一任天师历来敬而远之,若不是这次一块儿同行来北屈,估计他们这辈子连话都搭不上。
除去李流云的身份特殊之外,实在让人难以亲近,浑身上下丝毫没有少年人的朝气,甚至比掌教天师那一干师尊长老还要刻板端重,好像他小小年纪身上就压着多么大的重担似的,对谁都不苟言笑。
直到李流云主动开口:“还有别的发现吗?”
“唔,我们今天刨出来几尊狱神像,按理说,每座县衙的大牢里只会供奉一尊皋陶,但是我们今天居然挖出来三尊皋陶神像了,估计废墟里还有。”
李流云再次仰头,盯着夜空中的星宿,默然开口:“天上西宫有七宿,昴主狱讼,典治囚徒,居白虎七宿之中央,性主刑杀。
昴星明,则天下狱讼平;昴星暗,则刑罚滥。”
于是同门师兄抬起头,在西宫七宿中找到了那颗暗淡无光的昴星:“这……这是什么时候……”
“三日前,正好是在这座衙署倒塌倾颓之时,亦是太阴道体破碎之时,天象中出现了昴星之兆。”
同门师兄甚为震惊,这李流云难道昼夜都没闲着吗?
除非李流云夜夜都在观测天象,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才会准确无误地知道天上何时出现的昴星之兆。
他再反观自己,每日修习完符箓剑道就累得跟死狗一样钻被窝里蒙头大睡,只在长老师叔传道授业时才会去仰观天象,没在私下用过功,非常不思进取的当着一名资质平庸的凡俗。
李流云心无旁骛地垂下眼,平铺直叙道:“衙署狱地皆是对应天上的星宿所设置,昴七星,天之耳目,主西方狱讼,因此牢狱通常会落建在衙门的西侧。”
与此同时,李流云将目光落在废墟西侧,“昴宿所在十二地支‘酉’,酉为阴中之阴,是太阴之象,而酉宫昴宿本为刑狱所在,正好应用在太阴道体里建一座道法刑狱,隐伏于水中之月。”
同门师兄不禁咽了口唾沫,他隐约记得师叔曾经授课时讲过:昴星者,酉中有昴宿也,酉位西方白虎金位,性主刑杀,义司决断,死生出入之门户。
“原来竟是如此。”
他们废寝忘食都捉摸不透的阵法,这李流云居然轻而易举就给参透了。
都说这位打小出家的皇子天资聪颖,是块修行的好料子,果然有些人生来不凡,也注定非凡。
李流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镇在狱地的皋陶神像应该有七尊。”
同门师兄虚心求解:“何以见得?”
“七尊皋陶,代表昴宿七星阵。”
李流云沉声开口,“皋陶造狱,为法之宗,因而被敬奉为狱神。
此昴宿七星阵便是以狱神之神性,对太阴道体内的囚徒施予皋陶之刑。”
“皋陶之刑?!”
同门师兄瞪着惊愕的双目,“难道是对那些阴魂……?”
“嗯。”
李流云道,“我需要诸位师兄弟帮忙在此地画几道符咒。”
“当然可以,但是作何用途?”
“隐伏在水月中的太阴道体虽然破碎,但是这地基下的阵法还在,我们或许可以试试通过此阵,将逃出太阴道体的东西捕捉回来。”
“这……”
同门师兄迟疑道,“这里都成废墟了,能行得通吗?”
“我不确定那些东西和这道阵法是否还有牵连,”
李流云其实并没有几分把握,但是这烂摊子不收不行,谁知道跑出去的都是什么妖魔鬼怪,“如果放任不顾,恐会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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