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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田氏信灞桥的马道姑,拿了他们的姓名,生辰八字,去找马道姑占卜了,得出来“泽风摧草木,以柔顺正”
的下下卦。
田氏经常来算卦,这卦象按吉凶分五类,上上、中上、中中、中下、下下,一看这卦,急了道:
“马道姑的卦可是算错了,我女儿与当今的左将军,那可是相识于微末,他们的婚事,怎么会是个下下卦呢?”
在她想来,女儿要嫁的可
是高门,怎么也该是个上上或是中上的卦,这也代表吉兆,说明这门亲事可行,一般占出来是中中卦,便要掂量掂量了,何况还是代表凶兆的下下卦。
“再算一卦罢。”
她说。
“这可得加钱了。”
马道姑收了钱,很快又另算了一卦,都是这样,后来说:
“你若是担心我的卦不准,灞桥上还有许多术士,找他们算去罢。”
田氏最信马道姑了,然而心里还是犯了嘀咕,事关女儿的婚姻大事,她又到别人那算了,都是不好的卦象,可把她气坏了,还有一个术士说她女儿是财官双美的命格,但夫妻宫受冲,姻亲的卦便显得晦涩不明,田氏听了喜忧参半的。
这不,找到少府外头,见女儿说了此事,季胥听门吏说有家眷来找,只当是什么急事,出来车上见了,一听是这个,说:
“信则有,不信则无,一个卦象而已,阿母别太当真了,该怎样还是怎样。”
“这么说,你还是要嫁他?可这卦象实在令我不安,也不知道左将军那里算出来是什么卦,若也是个凶兆,岂不是有碍你们?”
田氏道。
这日,季胥休沐回家,他的车还是等在柳下,命一个骑吏来上前来说要见一面,她便和上次一样,令驾车的邹老伯回去了,自己下车来见。
原以为他要说占卜吉凶的事,不料他说的是婚期:
“算定了两个吉日,一个在今年二月廿七。”
季胥算了算,距今也就一个月了,便问:
“另一个呢?”
“在今年的腊月十六。”
腊月的话,得在年底了,彼时汤官处事多,按预设,今年汤官令也许就要致仕了,她得接替那个位置,那时也许正是才接手的时候,因道:
“还是下个月的日子好,你我也能尽早完婚。”
他们是在他的马车上见面的,这应当是他的私产,比官署的配置要好的多,车厢设褥子,槅子里有古玩珍物,漆案上又设有小炉煎的茶,还有他卸下来的剑。
季胥便跪坐在这软和的大毛褥子上,身后的窗外是渭桥头上的熙熙攘攘,听了这话,他似乎很高兴,将她抱的坐在他怀中,从后头揽了她的腰,侧过头来看住她,问道:
“你是这样想的?”
“嗯。”
季胥点了点头,把手心贴着案上的茶锺,将他一开始倒的热茶喝了一杯,身子暖和了些。
这期间,能察觉出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指腹抹了她嘴唇上的一滴茶水,说:
“你放心,聘礼我早已齐备,下个月成婚,必定也是风光迎娶,不会因时日仓促而委屈了你。”
“好,我信你。”
说定了这事,季胥放下茶锺,起身要走了,被他重新按了回去,问了一句:
“伯母占卜的卦象如何?”
“上上卦,吉兆。”
季胥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道,这话一出,明显察觉腰上力道重了,他低眸看她的眼神也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沉默片刻,她试着动了动,反而被他抬起脸颊,对着唇珠亲了下来。
一瞬间她好像被强大的气息包围,唇瓣厮磨的变形,口中被粗粝的扫过,就这么被他扣住亲了许久,季胥趁着分开唇瓣,呼吸的一点空隙道:
“阿母在等,我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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