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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这饭菜多香呀,还叹气。”
“我哪里不如她们了,怎么独留我和你在家,劈柴浇地伺候牲口,哪有在闹市里管摊子体面。”
“我倒更喜欢做这些,比外头的事自在。”
蚕豆说。
下半日,季胥回来了,说:
“田豆、蚕豆,来,我教你们切菜烧火的功夫。”
“哎,来了。”
田豆麻溜的去了,却只是切芦菔,向案切了一下午的芦菔,田豆不解道:
“家里也吃不了这些芦菔呀。”
“不妨事,晒成干,坏不了。”
季胥道,
“你们练好了,日后跟我到食肆去做事。”
“食肆?”
田豆听说了,那是在茂陵邑繁华的地界,高市,阳城老爷正领着一帮人建楼呢,
“我们也能去那?”
“练好了就能,去给我帮厨,也有月钱拿。”
季胥道,田豆心里眼里,都是这件事了,做梦都在切芦菔,念叨着:
“左腿弓,右腿绷,腰板打直,打直……”
这日季胥将马匹套了板车,接回来一人,只见身上大包小包,穿着半旧的麻布短褐,头裹帕头,脚踩草鞋,掩不住的土气。
进了门,还分不出个东南西北,古怪的口音说:
“姑舅大母咧,这里可真大呀!”
看的厨房窗户那探头探脑的金豆、田豆她们扑哧一笑,说:
“哪里来的小山汉。”
第165章
陈车儿到了这里,吃了两大海碗的水引饼,抹了抹嘴,从包袱里掏出些山货,蕈干、笋干、莲子,还有一袋老家的菰米。
“怎么连这个也带来了,一路上沉甸甸的多累人,长安能买着这个米。”
田氏拿来瞧了稀罕道。
陈车儿说:“我大母说,这是老家结的,味道和外头的不一样,叫我带给你们尝尝。”
田氏心里也感动,好生收着了,又问他吃饱没有,再给他盛一碗去。
陈车儿说吃饱了,多年不见,他个子拔高了,人还是瘦瘦黑黑的,模样不大变,凤、珠一眼就认出来了,管他叫车儿兄,季凤问他:
“家里的穗儿、狗儿可还好?”
“都很好,也让我带话,问你们好。”
“胥姊如今真是出息了,置了这么大的宅院,连食肆也要开上了,那日邓家大兄服役回去,说了这事,我们别提多惊了,这可是长安呀!
我大母听了他捎回去的口信,说,长安是个好地方,你能出去闯闯,是祖上有光的事,我便来了。”
季胥去年就听说了,陈车儿如愿做了老家的王典计的徒弟,学了算账的本事,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了。
那王典计帮过季胥许多,她还托同乡的,捎了些办丧的赙钱回去。
王典计没了,陈车儿这样外头雇的,在甘家也站不住脚,被里头的牛典计排挤出去了,县里找活儿苦于没有门路,多有嫌他认奴籍做师父,不要他的,于是依旧在窑场做背砖的力气活。
那口信,就是季胥托服役结束的邓家大兄带回去的,食肆缺个算账的典计,问陈车儿可愿来她的食肆做典计。
陈车儿说:“多亏了胥姊说和,师父将他的本事教给了我,临去那阵子,还说起你,管你叫季蒸饼,嫌我做的蒸饼不够暄软,想吃你做的蒸饼了,还说你炖的烂烂的芦菔羊汤,他吃着很好。”
说起他师父,陈车儿不禁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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