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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点了点头，“是的，请允许我为您和您的夫人……献上《黑暗的奏鸣曲》。”

羂索说道：“在这里演奏恐怕不太方便吧？而且，未免也有些可惜了，魔王的独奏曲却是在餐厅里面演奏的。”

虎杖仁说：“香织，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刚好酒店附近就有一个剧院，作为演奏场地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旋律于是就跟着他们来到了酒店附近的剧院。

空荡荡的剧院里面，舞台的聚光灯乍然亮起，位于中心的钢琴便成为了舞台上唯一的主角。

虎杖仁和羂索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旋律则走到了舞台的聚光灯之下，在钢琴前面落座。

她将双手放在了琴键上面，深呼吸、吐气，然后牢记在脑海中的乐谱便如奔腾的岩浆般从她指尖倾泻而出，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面交织出了一片无垠的魔幻迷雾、地狱烈火。

羂索在听到这乐曲的瞬间，就睁大了眼睛，不自觉地握紧了虎杖仁放在座椅扶手上的那只手，用力得几乎指节泛白。

——这就是魔王的独奏曲，《黑暗的奏鸣曲》吗？

05

一曲结束，旋律几乎感觉自己的手指在灼烧般的疼痛。

她转过头，望向台下唯二的两个听众，黑发的女人将手从丈夫的手中抽走，“啪啪啪”

为她鼓起了掌，粉发男人也同样鼓起了掌。

然后，粉发男人站了起来，说道：“旋律小姐，谢谢你精彩的演奏。

那么，请告诉我，你有什么心愿？我会为你实现这个心愿。”

旋律将双手从琴键上收回，答道：“我希望可以毁掉世界上现存的所有《黑暗的奏鸣曲》的乐谱。

我不想再看到因为《黑暗的奏鸣曲》而失去生命，或者像我一样被毁去了容貌的人。”

羂索眉梢一挑，问道：“你难道就不想让自己恢复原貌吗？”

旋律轻轻一笑，说道：“比起恢复外貌，对我来说，毁掉《黑暗的奏鸣曲》更加重要。

哪怕为此付出生命，我也愿意。”

虎杖仁说：“你的琴声，值得更多的嘉奖。

旋律小姐，神明特许你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演奏《黑暗的奏鸣曲》的人类。

你所受到过的惩罚，也会被撤销。”

旋律一怔，忽然转过头看向钢琴上的谱架，夹在上面的《黑暗的奏鸣曲》的乐谱正在燃烧，顷刻间就在她的眼前化作了灰烬。

火舌舔舐着钢琴，却没有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耀眼的火光消散之后，锃亮的钢琴上倒映出了演奏者的面容。

旋律震惊得瞪大了眼睛，怔怔看着那张她原本以为永远只能在旧时的照片里面看到的面容，忽然落下眼泪。

她转头看向舞台之下。

粉发男人和黑发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似乎是离开了剧院。

——神明？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吗？

05

虎杖仁和羂索并肩走出剧院。

羂索侧过头看向自己的丈夫，说道：“仁，你刚才是故意对她说，神明特许她演奏《黑暗的奏鸣曲》的吧？毕竟，虽然她可以演奏这首乐曲，却不代表别的人类可以聆听这首乐曲……这就相当于是在告诉她，她可以将《黑暗的奏鸣曲》当做自己的武器使用。

而且，这武器还所向披靡。”

虎杖仁神情无辜地眨了眨眼，笑道：“香织，你对我好像有很深的误会啊，我可没有邪恶到那个份上。

反正《黑暗的奏鸣曲》就在她的心里，用不用是她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羂索嘴角微微抽搐，“……”

——还敢恶意卖萌？这家伙对自己的可怕真是没有一点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