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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啾啾!”
恩公跟啾啾说!
啾啾学不懂也能灌耳音!
“谢谢啾啾。”
裴度朝着沈啾啾伸出手,语气哪有半分出门在外时的冷淡倨傲。
沈啾啾跳上裴度的手指,收着爪子在裴度手上窝成了一个鸟球球。
“郑闵能接触到的突破口,无非是卢穆的长子……”
裴度一边说一边收拾棋盘,黑色的棋子顺手放进黑棋罐,白色的则捏在手指间。
沈啾啾一边听,一边缩起脑袋眯起眼睛将棋子对准棋罐,然后用力一甩脑袋将裴度手指间的棋子撞出去。
听到一声棋子落进棋罐的响声,沈啾啾还时不时啾啾两声应和裴度说的话,表达自己有在听的意思。
一人一鸟就这么一边玩一边灌耳音,很快便到了晚膳时分。
今天不是什么不寻常的日子,隋子明没来吃饭,据说是去跑马了,谢惊棠和甲三出去逛街也不在府上,因此晚膳仍旧是裴度和沈啾啾的独处时间。
沈啾啾吃的贼快,旋风扫落叶一般就把面前小碗里的鸟食叨完了。
甚至吃得这么快,中间还不忘及时喝水顺一顺,愣是半点都没噎着。
吃饱喝足,戴着小鸟围兜的沈啾啾窝在碗碟边,眼睛直勾勾盯着正在用膳的裴度。
他总觉得,恩公今天用膳有些过于细嚼慢咽了。
小鸟一粒一粒叨米吃,都比恩公吃得快!
裴度顶着小鸟的灼灼目光,夹菜的动作比方才又慢了几分。
不然怎么办呢,他还没想好今晚要不要梦大马。
甚至裴度都没想好今晚要怎么上榻睡觉。
知道小鸟的身体里其实是人,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小鸟变成的人甚至还接触说话相处过,那是另一回事。
——即使是在梦里,冲击感也仍旧足够强烈。
沈啾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到裴度手边,歪着脑袋看他。
裴度目不斜视地用膳。
然后……时隔十几年,裴度第一次把自己吃撑了。
小鸟蹦蹦跳跳地走在裴度前面,走两步,回头看一眼裴度,摇摇头,再走两步,幽幽叹口气。
不是小鸟说,恩公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能吃撑肚子呢?
裴度扶着墙,慢慢悠悠地走在小鸟后面。
忠伯跟在裴度的身边,同样步子迈得很慢。
他同样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小鸟团子,压低声音,用几近气音的声调问裴度:“大人,您之前吩咐的啾啾拜师宴,还要继续准备吗?”
师生关系正式确立的象征不是一句老师,而是被见证的拜师宴。
之前裴度就有过这个想法,但沈啾啾是小鸟,给一只小鸟准备拜师宴,要特别定做的东西就比较多了,忠伯一直准备到现在。
忠伯不知道裴度和沈啾啾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看的到原本坦荡的裴度在逃避回内院安寝。
内院有什么呢?
床帐里有什么呢?
忠伯虽然觉得惊诧,但还是接受了。
裴度噎了一瞬。
但直到他们慢慢吞吞走回内院,裴度也没有明确回答忠伯的问题。
沈啾啾倒是没注意裴度和忠伯之间的对话,小鸟急不可待地冲进内院,落在属于自己的铜盆旁边,自理能力特别强的把帕子叼进盆里浸湿再捞出来,把自己的脚爪仔仔细细擦干净。
然后在裴度无言的注视下,直接飞冲进已经铺好的床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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