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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伙儿刚喘口气的时候,天阴沉下来,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地里,打湿了燥热的空气
大家还高兴着,这场雨来的及时,让干燥的土壤得到一点喘息。
但夏季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刚还艳阳高照,下一秒就是暴雨倾盆,不过最多一两日又会见晴。
陈淮安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但事实却并不如他所愿。
辣椒苗刚种下去,就开始下雨,如今连绵了几日,这天却像破了个窟窿似的,一点没有要停的意思。
圈里的几只母鸡被关了好几日,现在正烦闷的在圈里‘咯咯咯’叫个不停。
让陈淮安本就沉闷的心情更加烦躁。
他在屋檐下来回踱步,望着珠帘似的雨幕,眉头紧锁。
圈里的鸡叫声却越发异常起来,陈淮安疑惑地朝里面看了一眼,这才想起来,他早上忘记喂食了。
他匆忙带着斗笠,穿过雨幕,跑到圈里,抓了两把谷糠倒在食槽里。
这谷糠喂鸡算奢侈的,本来应该混着一点新鲜草料一起喂的,但这几日雨就没停过,之前打的草早就吃完了,现在只能奢侈着喂纯谷糠。
他倒完饲料,又在旁边另一个槽里添上水,但他的视线却不由自主的看向旁边——
原本关着大黄的圈里空荡荡的,和陈淮安现在心情一样。
几日前,忙完农事,本以为能休息一阵的时候,陶十七架上牛车,匆匆丢下一句:“我去县城一趟,办点事。”
就走了。
留下陈淮安一个人在家里,等了三四日,一点消息没有。
若是平常他也不会担心,陶十七虽然是个哥儿,但他的身手没几个人抵得上。
但是这连日的大雨,路上必然泥泞难走,这大黄可不要打滑才好,还有十七出门也没带个伞,会不会淋雨?
陈淮安想了很多情况,但他也无能无力,只能感叹一句,这雨下的还真不是时候。
他叹了口气,才又戴上斗笠回到屋里。
雨点砸在斗笠上‘噼啪’响,就两趟的功夫,他的衣服两侧都湿透了。
“咳咳~”
他把斗笠放在屋檐下,觉得有些发冷。
他感觉不好,得赶快回屋换身干衣服,不然怕是要着风寒了,到时候十七回来又得一边着急,一边数落他。
不过他还真有点想念十七的唠叨了。
他换完衣服出来,隔壁卧房探出一个小脑袋,两个辫子有些毛躁:“淮哥,这雨怎么还不停,我都睡两觉了~”
陶初一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撅起小嘴:“这雨下了这么多日,害得我学堂都去不了,真是个大坏蛋!”
陈淮安被她稚嫩的语言逗笑,心里轻快了些:“嗯?先前是谁睡懒觉,不想去学堂来着?”
陶初一晃晃脑袋:“才没有。”
她才不会告诉淮哥,她其实是想看小喜的蝴蝶,听说还是她姐姐用彩线给她织的,戴在头上可漂亮了。
‘咕咕~’小姑娘捂着肚子,脸红起来:“淮哥,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吃他做的疙瘩汤了。”
陈淮安知道这是小姑娘在想哥哥呢,平时最嫌弃她哥做的东西,现在都开始惦记了。
他用干燥的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哥哥有事,再过几日就回了。”
陈淮安也同样思念着那个人,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温柔道:“淮哥给你煮荷包蛋吃,怎么样?”
“好!”
陶初一眼睛亮起来,这荷包蛋滑滑的,甜甜的,咬一口,还会有糖心,她最喜欢吃了。
荷包蛋很好做,生火、烧水,水开后打入两个鸡蛋,蛋清凝结成白色,这时候火候需要控制的小些,不然蛋心就会快速变老。
不一会儿,就可以盛碗出锅,洒上一点糖和两滴香油,浓郁的蛋香飘散出来。
陈淮安把碗端出去,小姑娘坐在桌子上,正翘首望着他这个方向。
“吃吧,小心烫,记得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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