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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稀疏疏坐落着民居,才是初夏季节,野蛮生长的野草已然漫过成年男性的膝盖。
说好听点是民风纯补未经开发,说难听点就是非常荒凉。
难怪说这地方温养魂魄,看着确实很像会闹鬼的荒郊野岭。
既来之,则安之,谢云逍客气地塞给车夫几个铜板做小费。
离开深宅大院,他感觉呼吸都畅通了起来。
顾不上查看自家田地,他首先得看看贺家分的宅子长什么模样。
身边没有小厮盯着,他也不用揣着那副痴傻模样,灵巧推开木门。
吱呀————“”
谢云逍早上在家忙活打扫的事,直到中午才赶去田间。
今天还算风平浪静,长在边缘的青菜没有被踩踏的痕迹,而原本瘦弱的菜苗们也开始茁壮成长起来,瞧着势头长大后品相不会糟糕,前几日的悉心照料可算没有白费。
他在田间走了几圈,寻到几处牛羊经常经过的路做上记号,打算到时候就让贺寒舟把抓来的小鬼放在这里,好起到最大的效益。
巡视完田间,他回家提了点豆芽,打算去祝澈家里看看情况。
天太热,这批豆芽发的量少,他本来就是打算自己吃的,当小礼物正好。
清心经不知怎么回事,本来都安静下来了有段时间,今天跟屁虫似得粘在他身后嗷嗷叫,怎么喊都不愿意走,谢云逍只得把他一起带上。
“汪汪汪!”
他话音未落,清隽书生的耳根处红晕到了脸颊处,仿佛是被戳中心思,动作一滞。
谢云逍觉得有趣,眼底带笑刚要谢下去,贺寒舟低低“嗯”
声,算是默认谢云逍的猜想,央他别继续逼谢。
应完他似是觉得不好意思,又补了句:“也不是非常怕。”
可惜有些欲盖弥彰。
谢云逍和夫郎相处的时间很短,他对贺寒舟的了解,几乎都是从其他人那里获得的。
克己复礼,温和但有点年少老成,相当有才气,英年早逝前,最大的遗憾是作为哥儿不能科举。
而且长得好看。
这些形容都是很缥缈的东西,如今梦里这个有血有肉的夫郎有些害羞,反倒让他觉得真实得可怕。
就好像贺寒舟还没有死一样。
在路上还算老实的清心经,在看到祝家屋子的时候,又开始吵闹,谢云逍无法,只能把他拴在屋外。
“谢云逍哥哥来了!”
小哥儿抱着扫帚在扫地,见到他眼前一亮,扔掉扫帚“噔噔噔”
跑上前来。
“我就是来看看,你忙你的就好。”
谢云逍将手里的豆芽递过去,“给你们带的东西。”
“谢谢谢云逍哥哥。”
祝清瞧了眼住着拐杖出来的祝澈,没有伸手去接,“但是哥哥说了,不可以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是不值钱的东西,也就够炒两个菜。”
谢云逍干脆把豆芽塞给祝澈,笑道,“你们家这家教还挺好。”
要是遇到其他猎户家,恐怕早就不客气收下了。
被夸的小哥儿不好意思笑了笑,跑进屋里去了。
“皮死了。”
祝澈摇摇头,有些无奈,“谢老弟,你来干嘛?”
他比谢云逍大了几岁,这么喊倒也没谢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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