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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降谷零。”

他从记忆的最深处，挖出了偶然间听过的这个名字。

那个时候的刚刚成年不久的青年金发耀眼，落满了光辉，让人心生歆羨。

波本：“……”

我的身份！

在别人那里根本没有保密性吗？！

一个两个的，都知道他的马甲！

这个卧底身份到现在还没有暴露，完全是黑衣组织的情报系统不够给力。

咔哒，手枪上膛的声音。

很好，杀掉这个家伙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你要杀了我。”

青木从回忆里退出来，依然没有回忆起来其他的记忆，他碧色的眼睛盯着波本的枪，那一团让人心头发紧的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暗了下去，对峙几秒，青木突然问了一句——

“你刚开始，为什么要当警察？”

波本冷冷一笑，你一个犯罪份子，有什么立场来问这个问题，不过，他的记忆被关键词牵扯着，突然回到了过去，刚刚考入警校的时候，那个时候的降谷零意气风发前途光明，心里藏着没有人能比拟的傲气，因为‘你为什么要当警察’‘警察是什么样的存在’这样的问题，还小心眼的和同学打架，简直幼稚到不行……还很中二好吧！

“我可不是什么警察，”

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信号都是被屏蔽的，波本相信对方不可能传任何消息出去，所以，已经被人叫破身份的波本反而放松了下来，但谨慎一直是他的座右铭，他不可能贸然承认自己的身份的，“虽然那个家伙背叛了组织，但是你的情报呢？你不会也想背叛组织吧？”

滴水不露。

青木眨眨眼，突然笑了。

唇角微微勾起，眼底似乎有星星笑意，虽然动作幅度不大，但波本就是知道，对方有点高兴。

……这，不会刚刚伤到脑子了吧？

“这不是很好嘛。”

鹤泽有点欣慰呢！

看来，不需要自己的保护，波本也能很好的卧底嘛。

……来这边这么长时间了，零和景光、萩原哥、笨蛋松田，都是他从头到尾都认识的人嘛，回首一看，故人都还在，简直是太棒了呢！

——「这不是很好嘛。

」格兰威似乎也喜欢这样说，可恶。

波本放下枪，对着残疾病号挥起了拳头。

不管怎么样，只有是黑衣组织的成员的时候，是波本或者安室透的时候，他才会开枪杀死一个个生命，作为降谷零的时候，他是不能那样做的。

樱花上承载着他作为警察作为公安的荣耀，是不能玷污的。

不择手段的公安，比犯罪分子更可怕。

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是个犯罪分子，可是他那样看过来的时候，却有着看清所有污浊的双眼，明明身在其中，明明他们的身份是一样的，可是，对方或许是站在光明之中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比他一个真正的公安都要正义了，这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吗？

阿昭说他那么想活着，可是，就算知道了自己会杀掉他，也没有一点点的退缩。

反倒是自己，多么卑劣。

“咳咳咳……”

一拳砸下去，根本没有力气格挡的青木撑着床沿，又开始咳血。

几息之后，对方再次失去了意识。

「真过分啊……」

「竟然真的去打病号！

」阿昭警惕的看着门外，一门之隔，波本正在揍他的另一个马甲，不知为什么，不乖的崽崽突然觉得对方在指桑骂槐杀鸡儆猴。

「唔，是很过分，青木不会被打死了吧」蹲守在羽毛球社长的房间门口，西宫裹紧了身上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