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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身登峰造极,无人可匹敌的剑术,究竟承自何人?
那个她口中万般皆自在,洒脱不羁的师父,当真是姜瑕?
还是……另有其人。
奚琴无法确定,他曾答应过她,不去探究她的来历,以及所有与她相关的事,但是……
奚琴静坐在黑暗中。
尚是亥时,浸骨之后,身上余痛仍在,应当多休息,但他没有再睡下,他就这样坐着,许久一动不动,直到淡泊的天光穿过窗棂,伴月海从暗夜里苏醒,他才从很深很沉的思绪中拔回神智,在指尖蓄起一些灵力,落在榻边的一只传音玉鹤上。
玉鹤飞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花谷便来应门了。
看到花谷,奚琴有些意外:“泊渊呢?”
“渊公子将破境界,眼下闭关未出。”
奚琴问:“他出窍了?”
没等花谷答,奚琴就明白了,当时他在山南荒原的沼泽里,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想必是怨气涡散去时,动荡太大,奚泊渊护人心切,所以遭遇了破境的机缘。
花谷接着道:“除了渊公子,楚家的孟婆大人,白家的白小公子,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仙盟的意思是,公子这一行既寻到了溯荒,算是立了一大功,等诸人养好,或是请洄天尊指点,或是去古神库取宝物,只需预先跟仙盟说一声即可。”
顿了顿,花谷十分识趣地道:“哦,这几日公子昏迷不醒,花谷自作主张,代公子去游仙台,探望徽山的姜三小姐,不过……三小姐已经离开了。”
“她走了?”
“是,屋中早也无人,大概是刚回仙盟没两天就走了。”
花谷续道,“公子放心,花谷打听了一下,三小姐应该是自己走的,她离开时,跟白家的小公子说过一声,称是师门有要事要办,需要耗费些时日,去向不知,归期不定,让诸人不必等她。”
奚琴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花谷抬起眼,稍稍打量了一下奚琴,不知怎么,他总觉得今日琴公子有些不对劲,出奇地安静,但他没多问,只说:“那琴公子好好修养,花谷先退下了。”
待花谷掩上门,奚琴移目看向屋外。
日正东升,斜照花苑,将一从树影映在窗前地上。
师门要事?
……哪个师门?
-
阿织是五日前离开的。
回到伴月海,上交了溯荒以后,她一刻也没有多留。
上一次,和溯荒一起被找到的还有神物定魂丝,今次无间渡不知所踪,仙盟必定有所怀疑。
所幸他们这一行人,多是大世家的子弟,眼下伤的伤,病的病,仙盟即便要过问,也碍于颜面,不好在此时过问。
兼之孟婆受伤,判官照顾不暇,地煞尊又在闭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左右仙盟只是仙家联盟,做不了谁的主,修士来去本该随心。
阿织并非不打算回伴月海了,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做,她需要弄明白一些事,然后静下来,好生想一想。
离开仙盟后,阿织并没有立刻前往目的地,她先花了三日,在附近徘徊逗留,直到确定无人跟着,才化了形,带着初初御剑往南,停留在涑水畔。
而今仙盟势力广大,即使到了涑水,也能瞧见大小门派的往来修士,水上以灵气设了禁线,江外十里有仙盟的驿站,要过涑水,得先到驿站记名,然后禁线才会从水中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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