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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伤心死了,望着她的眼睛一边控诉一边哀求地掉眼泪。
方别霜当然心疼他,可是又要避免被芙雁听出别样的动静。
还是快点把她们都撵走吧。
少女一面安抚地贴贴崩溃边缘的少年,一面强作镇定地和芙雁周旋。
身体绷得像根弦,但凡轻拨一下都能抖出破碎的音。
偏她要芙雁走,芙雁越觉奇怪,不好糊弄。
方别霜找了借口让她寻东西去,她偏让小丫鬟去寻,自己把水端上盆架,洗起巾子来了。
洗了巾子,她往这走,嘴里仍念叨:“即使赖床,总得把脸擦了把口漱了吧。”
方别霜动了怒,要她走。
身下少年被逼得厉害,喷在她掌心指际的吐息都要升温了。
芙雁被她猛地高起来话音吓在原地。
近来她总觉得处处反常,又都说不出反常在何处。
只觉得这日子过得如流水一般,莫名其妙就过去了,中间到底有过什么事、饭是怎样吃、觉是怎样睡的,朦朦胧胧怎也记不清。
小姐更是反常。
越来越反常了。
难道府里真有邪祟?
她又往里望,小姐睡在帐内,看不着脸。
实则方别霜趴在椅上,手已被少年的眼泪淋了个湿透。
但一时倒不必再担心他会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引人生疑了。
倒是要把她自己的唇捂好。
——一条雪白瑰美的幼蛇紧缠住了她的全身,首与尾皆在勾缠她的脖子。
粉嫩蛇信嘶嘶而吐,触在少女唇畔。
蛇腹则圈着她的胸口,蛇鳞之下,缓慢而用力地磨着。
尾尖绷直,上翘直抖。
……
衔烛生气了。
方别霜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把他哄好。
任她说什么,少年只靠坐在角落,捧着铃铛,一言不发。
看都不看她一眼。
方别霜知道他委屈得不行,又心疼,又觉得好笑。
早知如此,不若昨晚她就那样弄了。
至少夜里不会来人打搅他们。
现在他只当她方才种种,都是在戏耍他。
可他也未让自己吃上多少亏呀。
方别霜解了内衫擦洗几遍,颈下都还残有属于他的浓烈味道。
洗过的水更是不能看。
不论怎样,也算纾解过了,他应当好受很多了吧。
她扭头看看角落还在用眼泪洗铃铛的少年,无奈地换了新衫。
不知道他是要气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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