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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
谢忱琢磨了一下这几个字,有点没太弄明白:“哪件?不受控制是什么意思?”
杨今予眼神飘过他手边,说:“给根烟。”
谢忱掏出烟和打火机丢给他,嘀咕着吐槽:“闫肃管你这么严?连烟都没了。”
“就我们刚认识的前不久,你还记得吗。
在天水围,如果你注意过,我耳朵那时候还包着纱布。”
杨今予啪嗒一声打着火,小火苗闪烁在他指尖,晃了一下。
谢忱仰头想了一会儿:“有印象。
不过那时候,注意力全在那几个孙子身上了。”
谢忱说的是群殴他的那几个,后来他还记仇地一一报复了回去。
杨今予轻轻扯动嘴角:“不愧是你,忱哥。”
“别打岔,自己交代。”
谢忱看着他。
杨今予仰头吐了口烟雾。
其实这段事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沉重到说不出口的东西。
人随着年龄增长,许多小时候觉得天塌的大事,回忆起来也就芝麻大小。
不过留在身上的伤疤和阴影是实打实的,他掀起头发给谢忱看了一眼,说:“那天是雷雨天,以至于后来即使我能慢慢控制自己的心理,但皮肤产生的应激反应还是最直接的。
打雷会耳鸣,看到圆规、针管类的尖头器具,下意识会觉得耳朵疼。
开始有意用药后,情绪已经好了很多,偶尔发病,会出现幻觉嗯,也许用幻觉来形容不太恰当,可能是意识过剩吧。”
谢忱皱着眉开了罐啤酒,铝箔片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声:“那你今天,是吃药的副作用还是?”
杨今予苍白的面色渐渐恢复了,也许是回到“家”
这个绝对安全区,他可以不用顾忌失控造成的后果,肢体也跟着慢慢松了下来。
“都有吧,没办法说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发病和药物副作用在恶性循环。”
杨今予淡淡道。
谢忱又问:“经常这样吗?不受控制,又是什么意思?”
“以前经常。
刚回蒲城的时候有过一次,那人脑袋上缝了几针,是花哥替我摆平了。
忱哥,不瞒你说,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突然不受控地异常兴奋或异常低落,想打架,想砸坏东西,想发脾气,走到高处想跳下去试试,看到尖东西想往皮肤上划,脚边路过一只蚂蚁都想上去踩死。”
杨今予飞快瞄了谢忱一眼。
只见谢忱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听到自己说这些而出现敬而远之的微表情,他才继续说道:“明明日子是朝着好的方向走的,也会有正常的喜怒哀乐,却总生出这种没必要的念头,跟吃饱了撑的一样,你有过这样吗?”
“没有。”
谢忱直接了当道。
“对我来说没有朝好的方向走过,但我不会想自虐。”
“那你很健康。”
杨今予笑笑。
居然还能笑得这么坦然,谢忱真想抬手教训杨今予一下,这货又开始犯中二病了。
但他眉头紧皱,知道杨今予并没有在跟他开玩笑。
“这些,闫肃一直不知道?”
杨今予灌下去大半罐啤酒,苦笑着摇摇头:“忱哥,我不想让人把我当怪物。
难道你会希望自己初恋是颗阴暗的不定时炸|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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