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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航闭了下眼睛又很快睁开,当初在月老庙敷衍阮俊豪的时候他随手写了这三个特征,本来以为根本遇不上,谁知道居然还能被这货找出来。
月老真这么灵?
这几个形容词塞在脑袋里,凭着想象,印象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影子。
一个清瘦纤长,脊背微塌,肩膀宽薄,长发垂到肩膀,细腰翘臀的男人。
“慢点,把我手指都要咬掉了。”
虞浅笑了,“怎么样?”
“牛逼。”
颜航咽下去才说,“我语文一直一般,就用这个朴素的词来感慨吧。”
“好吃就行。”
虞浅把剩下那一半喂他嘴里,“九堡铺那个厨房没有烤箱,我没法做甜品,要不然早给你做了尝尝了,西点我会好多。”
“真棒。”
颜航往他嘴边凑了凑,又停下,“算了先不亲你,一嘴的渣。”
虞浅回过头在他脸上亲了口,说道:“你多吃点,我做了不少,一会儿给你装起来,你明天带回家里给小漂亮她们吃吧,小孩子都爱吃这个。”
颜航盯着他看了会儿,紧紧搂过老男人的腰,“谢谢。”
一脚踹开西侧巷子里那扇老破的铁皮门,虞深正倒在床上休息,听见这声动静吓得一翻身从床上站起来。
“阿浅?”
虞深惊诧看着他。
虞浅站在门边,乌青的长发后是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因为脸色几乎没有一丝血色,这让他眼皮一圈的红肿显得格外清晰。
“你怎么这样——”
虞深的话戛然而止。
虞浅已经从门边朝他气势汹汹冲过来,将手中拎着的口袋狠狠砸向虞深的脑袋,口袋没有系口,里面二百多根烟卷天女散花似的飞散开来,劈头盖脸洒在这老破房子每一处角落。
“虞深,这他妈的是什么,你告诉我,这他妈的是什么!”
虞浅扯着虞深的领口,手下毫不留情,用力将他推向一旁的斗柜。
虞深踉跄几步,直到后背撞上柜门,咚得一声,才龇牙咧嘴勉强站稳。
“阿浅”
他没说出话来。
虞浅没打算放过他,长发后的五官因为盛怒而扭曲,他再次伸手,怼着虞深胸膛,照着他的下巴狠狠捶过一拳,打得虞深歪在一侧,嘴角半天合不拢。
“你是我哥,你最了解我,你知道我不喝咖啡!”
虞浅崩溃到极致,喊出来的声音都变了调,又哑又难听,“虞深,你告诉我,你拿那盒脏东西给颜航,到底是,他妈的,想要害死谁!”
虞深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像是被穿拆过后的心虚,如果不是虞浅此时此刻将他将他揍到浑身发麻,他一定会眼睛一转,想出个合理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阿浅,你听”
漫长的时间里,颜航埋着头悄无声息抹去自己眼里的泪,虞浅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彼此呼吸的轻响,和窗外繁杂的雨声。
他鼓足勇气转过头去看虞浅,长发的男人闭着眼,向后靠在头枕上,高抬着下巴,侧脸挺拔流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漂亮,他静静地哭着,一行眼泪从眼角无声无息地落入长发之中,在脸上留下一道光亮的水痕。
“算啦。”
虞浅再睁开眼时,看着车顶棚,苦笑着说,“你才十九岁,你才是大好的年华,你不属于九堡铺,你聪明,踏实,有学历,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大一就能坐在高档写字楼里上班赚钱,将来不知道会有多坦荡的前途。”
他笑着叹了口气:“我耽误你干嘛呢?”
像是失了所有力气,颜航闭上眼,终于累得再也直不起腰来,他学着虞浅的样子,颓废地靠在椅背上,在那一瞬间,连难受都忘了。
“你是不是后悔一开始调戏我了。”
颜航哑着嗓子问。
“嗯,我这人就是嘴欠了点,是个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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