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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好看的,适合配礼服。”
齐唐点评说。
“神经病,我哪儿来的礼服。”
我白了他一眼。
我凝视着这枚胸针。
陈汀说,不是贵重的东西——大概也是站在她自己的立场上来看吧,我想了又想,实在不知道以我现在的生活状况,要什么时候才可能买一条与之相配的裙子,这注定是一份将会被束之高阁的礼物。
我轻轻地笑了一下,听起来像是叹气,然后啪的一声合上了盒子。
我对齐唐说:“你看,这就叫明珠暗投。”
回到家里,简晨烨不在。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打开门永远是黑漆漆的一片,我忙,他也忙,我都不太记得上一次我们一起去逛超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早已经不会为此生气,甚至连沮丧都嫌浪费力气。
打开冰箱,只看见半块吃剩的火腿和孤零零的一个鸡蛋,还有几棵像我本人一样病恹恹的上海青,没得选择,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乏善可陈。
今天晚上吃什么好呢?这是白富美们经常在社交平台上提出的疑问。
而叶昭觉的生活准则是,有什么吃什么吧,即使已经吃即食面吃到恶心,但还是——有什么就吃什么吧。
面煮好了之后我顺手打开了电视,每天到了这个点都是新闻时间,端庄的女主播开口报了今天的日期,男主播接着陈述今日要闻。
我觉得哪儿有点儿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可能真是生病导致的智商骤降吧。
尽管面汤里放了很多辣酱,但麻木的舌头还是吃不出什么味道,只觉得这面条让人反胃,我夹了一片青菜叶子送到嘴边,突然之间,我停住了。
有一个很模糊很模糊的东西在我混沌的脑海中渐渐成形,我尚未能够清晰地捕捉住它,便已经感觉到了一种恐惧,前所未有的寒意让我感觉犹如冰天雪地里肉身临街。
两根木头筷子像有千斤重,感觉有谁在我的脑门上重重地敲了下来。
我双眼发黑,身体发软,心跳加速,像是从跳楼机上直线落下,我口干舌燥,呼吸急促——可这一切,跟我发烧毫无关系。
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我从椅子上弹起来,丢下筷子,顾不得眩晕跑到沙发前一把抓起包,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到手机,一看,居然没电自动关机了!
又手忙脚乱地翻出充电器,慌张之中竟然连续三四次没能插进插口。
十秒钟之后,屏幕亮了。
这大概是我活到目前为止最漫长的十秒钟,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机,找到那个APP,点开一看。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魂飞魄散。
新闻联播放完了,天气预报也放完了,雷打不动的八点档电视剧开始播了,广告插进来了,片尾曲响了……我的身体保持着那个姿势在沙发上,一动也没有动过。
而我的脑海中,却是千军万马呼啸而过,继而是惊涛骇浪拍岸而来,犹如海啸一般吞噬着天地万物。
一定是我弄错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拨了邵清羽的电话,她那头有点儿吵:“怎么了,昭觉?我和几个新认识的朋友在吃饭呢……我要芒果汁,谢谢哦……昭觉,我刚刚跟别人讲话呢,你说什么?”
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此情此景,傻子也知道不应该继续耽误她的时间。
我挂掉了电话。
接下来还能找谁,我心里像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最近通话一直翻下去,除了简晨烨就是工作往来的人,这一大串名字中没有一个熟悉到可以让我推心置腹地交流自己的私事,直到目光停留在那个名字的上面。
很快就通了,乔楚的声音听起来也没精打采的,我颤颤巍巍地问她:“你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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