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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十二月二十九日,他就是沈晏清。”
“今年凌霄真人生辰,他是送上的贺礼之一。”
砚青刻意强调了一句:“这是尊者已经钦点下的。”
最后这句强调的话,足以让在场的几位管事肃然起敬,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怕耽误尊者吩咐给砚青的要紧事,他们纷纷告退。
沈晏清觉得很羡慕,他也想走,但他不敢。
尤其是砚清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
江妈妈问:“已经定下是十二月二十九日了吗?”
凌霄真人的生辰礼,向来是偶尔办,偶尔不办的,就连是哪一天,都要看凌霄真人的心情。
江妈妈见砚青已经确定了时间,便再度确认一遍。
“嗯。”
砚青伸手掐住沈晏清的脸,让沈晏清不得不抬起头。
他好像闻到沈晏清的身上有股很浅淡的茉莉芳香,但细闻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是沈晏清这副艳若繁花的外貌带来的错觉。
砚青松开手,笑着说:“六个半月的时间,别浪费上天赐给他的这张脸,要将昆仑剑宗搅得越乱越好。”
沈晏清在心底撇撇嘴,他才不要听砚青的话。
砚青转身,从木桌的抽屉里抽出两柄木剑,他将一把丢给沈晏清:“长风诀二十四招,你练到哪一式了?”
沈晏清还想着要怎么阳奉阴违砚青的话,连剑都接得有些手忙脚乱。
听见砚青问他,更有了小时候上学堂,被太傅点着名叫起来背文章的慌张,这次他再不能装听不见了,小声答:“第五招,飞鹤腾云。”
砚青面无表情,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情:“和我对剑试试。”
砚青说:“我启蒙时,学的便是昆仑剑宗的长风诀,也不知道这一百年过去了,到底手生了没。”
他没说自己学会长风诀用了一天,练熟用了一天,等到能行云流水的与人对决也只用了一天。
他十一岁时,只三天内,就学透了这门简单的剑诀。
“就在这儿吗?”
已经被砚青认定是个笨蛋的沈晏清怯怯地问。
砚青点头。
这是听雨亭的二楼。
沈晏清还是怕砚青,怕他不讲理、不留情面的惩罚。
可比起不够听话的惩罚,沈晏清更怕他因为学得太烂,到时候砚青要更坏的对他,所以还是蒙头锲而不舍的继续找借口:“不太好吧,我怕碰坏了东西。”
砚青的脸上重新出现似有似无的笑,像是早就看穿了沈晏清的小把戏后被他逗笑的:“我不怕,坏了就坏了。”
沈晏清只好哭丧着脸提起剑,江妈妈往后退,见两人缠斗起来。
其实根本算不上缠斗,因为沈晏清出招的速度很慢,明摆着在回忆自己用了一晚上才死记硬背记上的东西。
而砚青像是逗小孩似的,在哄着沈晏清出招。
沈晏清有多慢,砚青就让得有多慢。
即使如此,还没过几招,砚青的木剑,打在沈晏清的剑上,尽管没用多少力,可沈晏清还是握不住。
剑掉到了地上。
沈晏清眼眶红红的,他瘪着嘴,这是最坏的结果了。
夜深时砚青提着剑要杀他的噩梦再度浮上心头,还有行宫里青石板上江晗那团血肉模糊的尸体、砚青嘴角讥讽的笑。
如果砚青要杀他的话,依旧是和砚青轻描淡写地叫魔使打死江晗一样轻松简单的事情。
沈晏清试探着抬起头,偷偷地瞥了砚青一眼,他发现砚青也正在看他。
视线相触的那一瞬,沈晏清哭起来:“你别杀我,我会好好练剑的。”
砚青很无奈的叹息:“我不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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