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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怕你?哭,才没敢进去。”
“这次的你?再?看一看。”
“你?说除非拍摄的人完全了解,了解舞蹈才能拍出你?想要的。”
“我?应该就是那个人。”
“纪砚清,我?就是你?要的那个人,我?回来了,你?呢?”
她还在鬼门关里挣扎。
迷雾一样的世?界里,不论她怎么?跑都跑不出来,她像被消音了,再?用力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长夜准时而漫长,紧紧包裹着她,不让她醒。
但也?没有让她彻底沉睡。
翟忍冬就能每天定时定点地出现在她床边,看一看她的情况,陪她听?一听?冰川里的狂风暴雪。
那是一段很漫长的过程,即使有大量删减,也?很难一下子听?完。
翟忍冬陪纪砚清听?了七天,才终于听?到她一脚踏空掉入冰裂隙时的声音——痛苦,难以形容的痛苦,她明明被卡在仅有两米的地方,一点也?不深,却因为左肘骨折,使不上力气,爬了整整一天才爬上来。
风停了的冰川静得恐怖。
她脱力地躺在雪地里喘息,胳膊疼得呐喊,想放弃的念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胸前的项链滑出来,挂在了脖子里。
她一愣,睁开眼晴,看着黑得不见?一丝光的夜空,自言自语。
“她还在等?我?。”
那句话在冰川里救了翟忍冬一命。
现在响在纪砚清耳边,她低垂的睫毛不经意?动了一下。
一闪而过。
翟忍冬立刻起身:“叫梁医生!”
梁轶来得很快,检查过后如释重负地说:“熬过来了。”
熬过来了……
翟忍冬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忽然?觉得肩膀沉。
她紧握着手机,扶着纪砚清床尾的扶手一点一点蹲下来,很久,轻笑了一声,说:“等?你?醒来掐死我?。”
纪砚清的睫毛又动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之后再?没有什?么?反应。
她真正醒来是在第二天,鼻子里还插着管,说不出来话,目光怨怼地盯看着眼睛通红的翟忍冬,似有千言万语。
翟忍冬只接了一句:“对不起,真的太喜欢你?了,怎么?都忘不了,就又来找你?了。”
纪砚清的眼泪猝然?滚落,手指剧烈抖动。
翟忍冬俯身抬手勾住她的手指,捏了捏,说:“还可以继续跟着你?吗?”
纪砚清拼命眨眼,恨不得把一辈子的力气都用上。
翟忍冬的眼泪掉下来,笑望着纪砚清说:“你?把我?从那个地方带出来,就要对我?负责。
我?们说好了的,一直在一起,如果同意?,你?也?勾一勾我?的手指。”
话落,翟忍冬的食指被纪砚清勾住,力道很轻,持续的时间很短,却是两人历经风雨,终于换回来的一辈子。
往后长路漫漫,晴雨是她,昼夜还是她,再?无生离死别,坎坷磨难。
————
三年半后。
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粗莽大汉拍着藏冬新置换的柜台吼黎婧:“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黎婧:“唉,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明明是你?先把头发丢菜里讹我?们的,现在被戳穿了,怎么?还有脸找我?们老板!”
大汉:“哪儿那么?多?废话!
赶紧叫,不然?我?捏断你?的脖子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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