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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婧抄着手在旁边坐下,“等春天来了你再看!
到时候冰化了,树啊草啊长起来了,湖水也绿了,你就站在山坡往下看,像宝石一样,周围开满了野花,山风又轻又软,可舒服着呢。”
纪砚清漫不经心地晃着茶杯:“是吗?”
“太是了!”
古道热肠黎小姐一张嘴,再次把翟忍冬给安排了,“到时让我老板带你去看,她贼喜欢去那儿,有时候一整晚都不回来。”
“晚上还能看得见湖水和野花?”
“晚上看星星,哈哈哈!”
“我们老板对这里的星星情有独钟。”
黎婧说。
话落,黎婧余光里出现个人影。
她立即扭头过去,看到了步履蹒跚的郭大姐。
黎婧侧身帮她拉开八仙桌另一边的长凳说:“喝茶还是白水?”
郭大姐急忙摆手:“不用麻烦,我就是想来问问翟老板的消息。”
黎婧茫然:“她应该有什么消息?”
翟忍冬走的时候没告诉黎婧具体原因,担心她咋咋呼呼,天天在郭大姐面前提,搅得她更加坐立难安。
郭大姐虽然不懂翟忍冬的用意,但心知她不说一定有不说的道理,便也没主动提,只握紧满是冻疮的手,犹豫着说:“雪越来越大了,翟老板一直不回来,很让人担心。”
黎婧不以为意:“这有什么的,她经常一个人在外面鬼混,对这块熟得很。”
郭大姐张着嘴欲言又止。
纪砚清没看她,不过能从语气里判断,她的担心除了迟迟不来的好消息,至少有一半真是为了翟忍冬。
纪砚清抿了口茶,状似闲聊着对黎婧说:“你老板走的这都第五天,你就不怕她哪天真只能魂归故里?”
黎婧哈哈大笑:“完全不!
她哪天按时回来,我才会怀疑她遇到了什么事!”
黎婧抄着的手不拿出来,弓身咬着茶杯吸了口,说:“通常吧,她都是说两天回,实际需要三天四天,说一周的就更过分,最长能给你扛到半个月,我都习惯了。”
纪砚清瞥她一眼,淡淡道:“人性的凉薄。”
黎婧:“嗨呀,话不能这么说,我这就去打电话!”
黎婧风风火火地跑到柜台,垫脚拿起里面的座机给翟忍冬打电话。
郭大姐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一见回来立刻问:“怎么样?”
黎婧说:“没打通,可能在哪个山沟里呢吧。”
郭大姐的脸色变得难看。
黎婧安抚道:“没事儿,哪条山沟里的路我老板都熟,出不了什么问题。”
郭大姐忐忑不安地点点头,起身说:“你们继续聊,我去门口坐着。”
黎婧:“就坐这儿吧,门口一会儿进人一会儿出人,多冷的。”
郭大姐说:“就是因为有人进出,我才想坐那儿。
我力气大,及时把门关了,你们就能少吹点冷风。”
这是她的感恩,朴素又诚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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