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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葛思宁忍不住了,问他:“你是天生脸部肌肉不发达吗?”
陈安远一下听懂她的言外之意,脸更黑了,反问:“那你觉得带你吃饭是我的义务吗?”
葛思宁被呛,火苗燃起来了:“那你大可以拒绝徐静。”
反正他也是被报答的人,不欠徐静什么,如果不想做拒绝不就好了?甩脸给谁看!
陈安远阴恻恻地睨了她一眼,丢下一句:“你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根本不懂。”
说罢大步流星地离去,把葛思宁甩在身后。
他和徐静,是他比较被动。
因为谁也不能确定,徐静的好意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而英雄救美的事情,也并非时时发生。
于徐静而言带他去教师食堂是刺激的游戏,是省事的报答。
但于陈安远而言却是一顿十块钱,一个月能够省下将近三百块钱。
三百块,足够江译白租的那个房子冬天三分之二的燃气费。
这些葛思宁都不懂。
但她感受到了,陈安远讨厌她-
吴思把没收违禁物品的事情晾了一个星期没处理,违规的同学都提心吊胆了一星期。
有的甚至妄想班主任不会处理了,还给出了有条有理的推断:马上就要期末了,吴思不想影响他们的心态,以免成绩太难看被领导问责。
还不少人信了。
结果才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个周末,周一就有涉事人员被请家长了。
有两个情节严重的当场被领回家。
文重班的教室出勤率一直都是全年级最高的,一下子少了两个人,大家上下课都不是很自在,有的没被抓但是藏有违禁物品的,也生怕会波及到自己。
一时之间班里人人自危,除了葛思宁和李函。
吴思那天把他们叫去办公室,除了说这件事以外,还给他们下了一个秘密任务,即期末考让他们当竞争对手,看谁排名高。
真把学生当黑奴来整了!
葛思宁咬牙问:“如果没做到呢?”
吴思耸耸肩:“没做到就没做到,只是学期末的德育分评定会有参差而已。
虽然你两到了高三大概率还是能留在文重班,但是万一有同学异军突起,把名额挤掉了呢?”
葛思宁听得想吐血,辛辛苦苦一学期为老师做牛做马,结果却换来这样的背刺!
葛天舒倒是觉得吴思这样做不错,充分激发了学生的斗志。
她还宽慰葛思宁:“其实你能不能留在文重班、德育分高不高、成绩好不好,和班主任有什么关系?没有你她还会有别的政绩。
所以说吴老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学到的知识不都是自己的?”
葛思宁从未像当下一样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妈妈是个万恶的资本家。
这跟和员工说“你加班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养活你自己”
一样可恶!
葛思宁想过私底下和李函结盟,比如彼此各退一步考个平分。
但是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无论是李函的性格还是题目不同的ab卷。
她心里对吴思的种种行为都十分不满,但她可悲地发现她除了服从没有别选择。
有时候走神,葛思宁会想她现在的痛苦算不算传统社会结构下老师和学生的不平等关系所造成的悲剧。
她觉得自己想出来的这个课题特别哲学,于是装模作样地发了条朋友圈。
当然,是有分组的,仅亲人可见。
收获江译白的评论时,葛思宁发誓自己真的只是不想让同学看到,在背后蛐蛐自己而已,她绝对没有引起谁注意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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