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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遮对此仿佛并不意外，只是侧身转向沈灼言，垂眸行礼，接着淡声道：“师叔祖对小师叔倒是上心，难得能见您一回。”

沈灼言微微眯起眸子，轻飘飘地扫了苏幕遮一眼，倒是没在意她话中的冷淡，只是沉声道：“别打她的主意。”

“您若真这么想，为何让小师叔来寻我？”

苏幕遮眉眼微凝，语调沉郁。

沈灼言语气淡淡，“让她找你，是让你替她办事，不要越俎代庖。”

“您还真是够偏心的。”

苏幕遮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看起来有些勉强。

“你知道便好。”

沈灼言漫不经心地说道，话里大有随意而为的威慑气息。

“……”

苏幕遮沉默了两秒，凝眉低声道，“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这些年蛰伏的日子，我差不多过够了。”

“还是同从前一般心浮气躁，这些年的修行都白修了？”

沈灼言沉声说。

苏幕遮抬眸，看向沈灼言的眸中压着浓浓的戾气，面容几近修扭曲，“师叔祖，此恨不消，我只能修魔。”

“修便修吧，心性为真，是魔是佛又有何异？”

沈灼言不咸不淡地评价。

苏幕遮抿了抿唇，幽幽继续道：“您找回了这世上最后一只天冠族，总不会以为她能逃过这个漩涡吧？天冠族问世，本就意味着世道更迭。”

“但她可以选择何时走进这个漩涡。”

沈灼言慢条斯理地回复，略顿了顿，又问，“鎏晶城的状况如何了？”

“尚可。”

苏幕遮回道。

“嗯。”

沈灼言沉吟片刻，“那便扔给那小家伙试试吧，那帮人看不上凡人的地界，轻易不会发现的。”

苏幕遮看向自家师叔祖的目光顿时复杂了很多，不是，小师叔想你就让她做是吧？她自己先前就对小师叔说了两句话，就得被特意警告一番。

见苏幕遮久久未曾回应，沈灼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

苏幕遮回神，“没，好的师叔祖。”

沈灼言颔首，下一刻身影便消失了。

苏幕遮看着沈灼言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指尖抚过臂上的黑纱，微垂下眉眼，再抬眸时眼中便只剩下了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