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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齐唐没说话,我也没说话,我们都被邵清羽弄得有点尴尬。
乔楚又适时地出来打圆场了:“昭觉家里这么乱七八糟的,也不好意思请人进来坐,再说我们三个女生在呢,这位先生——齐唐对吧——齐唐夹在这里也不合适,他想回避就让他回避嘛,下次打扫干净了再请他来坐好了。”
我回头朝乔楚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要不是她给了我和齐唐这个台阶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人没事就好。”
最后齐唐就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依然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连对不起抱歉都没说,甚至连正视他一眼都不敢。
“分手了?!”
邵清羽在听完来龙去脉之后再次不淡定地大叫,她根本不知道这两个字对我的刺激和冲击有多大。
乔楚白了她一眼:“你别这么咋咋呼呼行不行,谁没分过手啊。”
“她啊!”
邵清羽依然很激动,指着我,“她就没分过手啊!”
“现在也分了呀。”
我笑了笑,不知道这个笑有多难看。
忽然之间,邵清羽整个人都塌了似的往沙发靠背上一倒,声音里竟然都有了哭腔:“你们干什么啊昭觉,你们俩干吗要分手啊?我以为你们一定一辈子都在一起的,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说着说着她真的哭起来了。
我打了她一拳说:“邵清羽你干吗,你才有病吧。”
说完之后,我也开始哭了。
在我们很年轻很年轻的时候,无论是我和简晨烨,还是邵清羽和蒋毅,我们都没想过分手这件事,打从一开始我们都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执子之手我们相信过,与子偕老我们也从来就没怀疑过。
当年我和简晨烨不在同一座城市上大学,高中毕业的时候有些女同学就说了:简晨烨到了大学绝对不会缺女孩儿喜欢,叶昭觉趁早做好被甩的准备吧。
这些话对我不是没有影响的,简晨烨上的是艺术院校,谁都知道艺术院校美女多,坦白讲那个时候我有过一点儿担忧,不是欠缺对他的信心,恰恰相反是因为对自己没有信心。
叶昭觉实在是太普通了,就像高中时那些女生们说的,简晨烨怎么就看上叶昭觉了?可整整四年,我们每个月都见面,不是我过去就是他过来。
舍不得坐飞机,攒了一盒子的火车票,我课间打零工的那点收入转头全贡献给了铁道部。
我很清楚地记得我二十岁生日的那天,不是周末也不是月末,很平常的一个周三,下了课从教室里出来就看到简晨烨站在台阶上冲我笑。
没有玫瑰花没有巧克力,所有跟浪漫一词有关系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只有他自己和一张火车票。
我们在学校附近的快餐店一起吃了顿饭,我问他:“怎么突然来了?”
他笑笑说:“你生日嘛,就是来看看你。”
简晨烨曾经说过,一辈子只和一个人在一起,这不丢人。
是啊,有可能会遇到更好看更优秀的人,但一个人不可以这么贪心的。
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天雷地火可以讲出来骗人眼泪的情节,我们有的只是一份朴素的决心,一份无论将来怎么样我们都会在一起的决心。
我亲眼看见过很多人很多事的改变,翻天覆地的改变,但我一直觉得我和简晨烨是不会变的,外面世界的兵荒马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关上门,我还是叶昭觉,他还是简晨烨。
我曾经对这段感情有多笃定,而今对人生就有多灰心。
邵清羽哭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下来了:“他走了之后你没去找过他?”
我惨然一笑:“他要回来自己会回来,我去找他做什么,跪下来认错吗,抱着他的大腿求他原谅我吗?我还没那么贱。”
一直闷声不说话的乔楚在这个时候,忽然缓缓地说:“你做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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