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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沧雪将信将疑:“嗯……你为什么要做那个游戏?我不觉得你是那种会把愿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的人。”
“这嘛……等我们再熟悉一点我就告诉你。”
祁安生勾了勾嘴角,眼中掠过狡黠的浅笑,“总之我对你们三个舍友没有任何算计和恶意,这点你可以放心。”
别沧雪不说话了。
祁安生观察了下他的神色:“现在可以跟我说你的梦了吗?”
迟疑几秒,别沧雪还是把梦的内容一五一十告诉了他:“除去这些,在意识到自己做梦之前,我还听到有一个辨不清男女的声音说了几句话,好像是……”
祁安生越听眼睛睁得越大,听到这里时表情彻底严肃起来,用诵经般庄重的语调念道:
“色相虚相,色孽非孽。”
“业障加身,死又何辜?”
“死又何辜?”
“对!
就是这三句话!”
别沧雪反手抓住他手臂,身体前倾,眼睛微微瞪大,“你怎么知道?你也做过类似的梦?”
祁安生摇了摇头,犹豫许久:“你听过‘色孽白骨’吗?”
“色孽白骨”
四个字刚出口,他就看到别沧雪瞳孔剧震,抓着自己小臂的手也跟着松开,上身退了回去。
祁安生眯起眼睛,等着别沧雪回答,他却陷入了混乱的思绪中去。
色孽白骨是《诡异事件簿》记录的第一个事件的名称,但全篇都在围绕对镜许愿游戏和镜子讲述,从未提到过与这四个字相关的内容,就好像ai了一篇文章,却顾头不顾腚那样。
别沧雪曾以为这是记录人随手起的代号,或者人家组织内部的命名方式,并未多想。
直到此刻,祁安生用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说出这个词组,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阵凉意。
他在想,哪怕自己已经非常认真地阅读完全篇内容,包括那个略显仓促的处理结果,也反复看过多次,但他是不是依然遗漏了一些东西,一些藏在文字里面,又表于文字之外的东西?
如果真有这样的“东西”
存在,那故事本身不过是个障眼法,那面镜子,也只是“色相虚相”
而已。
别沧雪忽然有一种被无形细丝层层包裹、捆缚起来的感觉,在莫名的窒息感中艰难地问:“你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安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道:“我看见一轮红色月亮取代了世界,那可能就是我之前所说的沃焦。
除此之外,我还看见你变成了……看见一位不可名状的存在降临在你的身体里,碾碎了那面镜子。”
“镜子的本体是两条地府的铜鳞蛇,那位存在斥责它们‘身陷囹圄而不自知’,结合你的梦境内容,它们之前大概一直在被人间某个大能利用来杀人吞魂,那人用对镜许愿游戏禁锢并操控它们犯下了累累罪孽,但目的未知。”
别沧雪震惊得都有些麻木了,一面听,一面努力地在祁安生讲述时理出一条前事的脉络。
他先是收到已故老同学寄来的《诡异事件簿》,在看完第一篇前面小半段内容时睡了过去,梦见因对镜许愿游戏而死的人死相与死亡过程,随即惊醒。
之后祁安生抵达宿舍,仪容镜出现,《诡异事件簿》的故事照进现实,他开始恐慌。
后来祁安生坦诚镜子可能是因他而来,却又在后续发生的事情里推翻这个猜测,认为镜子是受到自己身上可能存在的特殊体质吸引,并建议自己做游戏,许愿让镜子彻底消失。
再往后,就是别沧雪第三次做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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