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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到此结束,别沧雪和祁安生沉默着,微风拂过树梢洒下沙沙轻响,越发显得四周寂静,而他们心如擂鼓。
根据上一篇“色孽白骨”
的阅读经验,第三篇应该就是这个故事的结局,两人却谁也没有主动翻页,都在安静梳理思绪。
良久,别沧雪捏了捏鼻骨:“又对上了。
老王遇到的事不是学校的财务系统出了故障,而是有人在向他借阴寿。”
祁安生的指尖扫过纸上泛黄的字迹,沉声问:“今年是南槐大学建校几周年?”
“九十九年……”
别沧雪条件反射地回答,继而反应过来,“啊,这篇记录是建校九十六周年那年写的,也就是三年前!
那清河博物馆应该是六年前倒闭,改建成天地银行的。”
祁安生点点头,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把涌到嘴边的话又抿了回去。
玄学界公认的第三次末法时代的开端是五年前那次地府与人间的短暂交错,但天地银行六年前就已开到人界,更带来了认知篡改之术,还将南槐大学变成了自己的“自留地”
,连借阴寿这种阴狠术法都留了出去。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再,会不会天地银行也不是最早出现在人界的地府区域?会不会地府那团不可名状的污秽早已经蔓延到人间,在他们的视角盲区,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
祁安生心绪纷乱,面上却半点不显,转而向别沧雪道:“现在看来,你们记忆中南槐大学自建校开始就跟天地银行有财务合作的事也是认知篡改的一部分,毕竟天地银行六年前才建成,而南槐大学已经建立了九十多年。”
别沧雪默然点头。
两人稍微平复一下心情,把事件簿翻过一页,接着看这篇记录的后续。
可令他们诧异的是,新的一页并没有上篇那种解决事件的过程,只有两段简短的陈述:
6月1号至2号,阿柯与阿丽贴身保护倾诉者,暂无异状。
6月3号,倾诉人死亡,阿柯重伤,阿丽失踪,借阴寿施术者与阿丽一起消失,事件解决,档案封存。
别沧雪瞪大双眼,拿起事件簿凑到眼前:“就这?没有更详细的内容吗?施术者又是谁?”
一边说,他一边往后又翻了几页,看到的却是新的事件记录,再没有“金迷醉纸”
事件的记载。
别沧雪颓然垂下手,茫然地盯着纸上寥寥几行字,大脑一片空白。
祁安生却从这只言片语里咂摸出了点危险气息,伸手合上册子。
“这件事不简单。”
他拧了拧眉,语气微沉,“记录者的两位外勤队友一重伤一失踪,那名施术者必定实力不凡,而他在事件结束后也只是失踪,而非死亡,说明他很可能还活在世上,说不定……”
“说不定这次的助学金事件也是他重出江湖一手炮制,毕竟他身边有一个需要阴寿续命的人。”
别沧雪的嘴角微微下撇,圆眼微眯,不加掩饰的怒意削弱了他那张娃娃脸天然的亲和力,显出几分凛冽煞气。
注意到他气场的变化,祁安生心下一动,依稀从他冰冷的神色间看出些许那天那位存在的影子。
但不等他的思绪为此发散开来,别沧雪忽然瘪了瘪嘴,气势又软了下去,好似从棱角峥嵘的凶兽变回垂耳兔,虽然还炸着刺,却毛茸茸的,再没有刚才那种一闪而逝的戾气。
“怎么了?”
询问的话脱口而出,祁安生甚至下意识放轻了语气。
别沧雪鼓了鼓脸,这是他生气时的习惯性小动作:“色孽白骨篇好歹记录了镜子的攻击方式,虽然我们也没用上吧。
但这一篇对罪魁祸首毫无记载,我们连施术者是谁、有什么能力都不知道,根本防不住也躲不过啊。”
他的话把祁安生的注意力拉回到正事之中:“记录者对那人讳莫如深,吝啬下笔,要么是真的不清楚他的底细,要么是他身份敏感,或过于危险,不宜记录。”
“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比较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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