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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又有人跑进来:“来了!
来了!”
江婉连忙上前:“是县主到了?”
报信的丫鬟连连点头,江婉立时转忧为喜,又听丫鬟道:“昌明县主就在门外,晋阳公主也来了!”
全场宾客遽然起身。
“晋阳公主?她怎么会来!”
“晋阳公主是先皇后的女儿,也是县主的姑表妹,或许是同县主一道来的?”
也有人说:“你们都忘了,公主的驸马是郑娘子的族兄,或许是郑娘子请来的?”
晋阳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寻常人绝请不动她。
区区一个笄礼,竟有一位县主并一位公主来撑场面,不管看的是谁的脸面,总之今日过后,江婉就是全长安最有脸面的女郎。
她满面红光,正要出门去迎客,眼角余光瞥见正抻着脖子往外看的孟柔,顿时失色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江婉自忖与长孙镜并没有什么交情,之所以敢壮着胆子发信相邀,仗着的也并非是儿时那匆匆几面,而是……
绝不能让长孙镜看见孟柔也在席上。
江婉连忙招来苦菊低语几句,让她赶紧把孟柔拉走,而后才整一整衣裙,牵起微笑朝外走去。
……
孟柔一个人坐在最末,周围的人她谁也不认识,也不敢贸然上前攀谈,就只能呆呆地喝茶看热闹。
中堂极宽阔,座上的宾客也多,孟柔打眼一瞧,估计着至少也得有个二三十位,满屋子珠围翠绕,绫罗争光,却并不显得吵闹。
从前在安宁县时,她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笄礼,女子到了岁数便该绾发出嫁,她嫁给江五的时候刚过十五,十五就是她的及笄之年,也有十三、四岁就嫁人的,出嫁那年也就是笄年了。
境况好些的,便能过三书,行六礼,热热闹闹地嫁一场。
境况不好的,如她是一个包袱,两张婚书便嫁了人。
哪里会用这样盛大的宴会来庆祝。
孟柔想着想着笑起来,这或许又是一样在长安的好处。
闷闷地喝着茶,突然听人说什么县主要来,听着是很了不得的人物,再一会儿又有人说,连公主都要来。
所有人都站起来看热闹,孟柔也跟着起身,探头探脑想看皇帝的女儿究竟长成个什么模样,却被人扯了扯披帛。
回过头,发现是江婉身边的侍女:“苦菊?”
苦菊道:“孟娘子,我们七娘并没有邀你来,请您回去吧。”
见孟柔犹豫着不肯走,又道,“难道您还想像上回流觞亭一样吗?”
孟柔争辩:“我已经好好学过礼仪,不会再犯错了,我……”
苦菊打断她:“孟娘子,上回的事,七娘并没有责怪您失礼于人。
但是今日有贵客在,冒犯了公主可是杀头死罪。
“您就算不顾及自己,也该顾及顾及江家上下这么多人吧。”
孟柔蔫儿了,倒不是被杀头给吓怕了,而是江婉说,她不想被她连累。
想到流觞亭的事,孟柔自己心里也犯怵,跟在苦菊身后,灰溜溜地离开中堂。
苦菊盯着她离开之后,一转头又快步跑回去,想必也是想看看公主生得什么模样,不只是她,江府上下所有人好像都去了前头,整个后花园里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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