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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当真客气,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您还是领回去吧。”
江铣终于拨冗看过去。
“某今日上门,是为多谢二嫂相赠璎珞之恩。”
江铣从手边上的箱笼捡出那串金璎珞,随手抛进院中,璎珞圈子摔在地上立时变了形,宝石崩碎飞溅,“如此贵重的物件,阿孟受不起,我便替她做主归还了。
另附上这些作为赠礼,算是谢过郑娘子的照拂之恩。”
堵在门前又是砸东西又是扔东西,虽说扔的都是江铣自己带来的,可他这样做分明是打郑瑛的脸。
嬷嬷顿时变了脸色:“五郎,我家娘子是江家宗妇,怎容得你如此轻贱!”
“物归原主,某还有事要办。
告辞。”
“五郎!”
江铣朝她叉手行礼,转身便要走,躲在边上旁观的郑瑛只得冲出来:“五郎留步!”
郑瑛终于肯出来,江铣挑了挑眉,回转过身复又一礼。
“二嫂还有什么指教?”
好端端一句话,让他说得杀气腾腾,郑瑛不免有些发怵,可看见院门前满地散乱着的箱笼,还有远处下仆们的目光,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她好声好气同江铣道:“五郎不愿意我送她东西,我收回也就是了,以后都不再送了。
至于这些箱笼,我院里也不缺,你还是拿回去自己用吧。”
郑瑛想要息事宁人,江铣却不肯罢休。
“二嫂还记得当日是如何将东西送到我院里?”
当日,石榴也是这般声势浩大地领着一群人,强行把东西塞到孟柔怀里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二嫂诗礼传家,深知孔孟之道,既然愿意这样送礼,想来也是很愿意这样收礼。”
江铣笑意森森,“我上门道谢,怎么能不投您所好。”
郑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石榴也惨白着脸,缩着肩膀直往后头躲。
说是送礼,但当日石榴分明是打着郑瑛的旗号声势汹汹地去偏院欺负孟柔。
今日江铣找上门来,主仆俩却一个赛一个的不敢吱声。
不过是欺软怕硬而已。
江铣替孟柔出了气,也不过是仗着自己强权,孟柔已经在郑瑛手上吃过苦头,受过委屈,就算现在讨回来,那些委屈和痛苦终究是已经受过了,就算出了气,又能弥补多少?
何况孟柔也看不见。
江铣索然无趣,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郑瑛冷笑一声。
“五郎院里这么多好东西,若是当日肯让她用一用,她又何必要到我跟前来。
我是赏了她一件璎珞,她一个庶人,璎珞上随便一粒石头便够她全家吃一辈子,难道不好吗?何止于你这样生气。
你觉得我轻贱她了?可她进了江府之后,是谁同她不清不楚地白日宣淫,又是谁将她贬良为贱让她不明不白地做个房里人。
你自己都这样待她,还指望旁人将她当成正经人吗!”
江铣眼神彻底冷下去:“二嫂,你怕是疯了。”
郑瑛却笑起来。
他们两个站在这里,究竟谁更像个疯子。
上回孟柔失踪,江铣半夜三更地使人搜到她院前来,她已是忍过一回。
这次他又拉出这样大的阵势在她跟前闹事,也是为了孟柔。
知道他的底细,郑瑛便没那么怕他了:“你不顾家族声誉,惊动两县公衙为你寻人,又日日到城门处点卯,如今满城里谁不知道你江铣丢了个房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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