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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天过去,也不知道那士兵如何了,林寓娘问道:“他怎么了?”
“那日您原本说好要施针,但后来……”
队正又抹了把汗,“和您同行的医工知道穴位,说可以帮忙施针,也算是救了那孩子一回。
可是前天他胳膊又掉了,赵医工说他接不回去,还得要您来才行。”
边上护卫插嘴道:“赵医工不行,就换一个医工再看呗。
好了好了,这里是大将军的绛帐,你还是……”
“也让胡医工看过了,说是也不好治。”
队正有些着急,“林娘子,您看这……”
林寓娘正要开口,突然发觉不对:“军中只有两位医工吗?”
“是……”
护卫瞪了队正一眼,队正讪讪低下头。
不论如何,当时诊治小兵的是林寓娘。
她自习从医道以来,还从没有过看诊看到一半就将病人给丢下的,明明是她自己收治的病人,却因为她的缘故只能另寻他人医治,这算是哪门子的医工。
林寓娘不由得赧然。
“他现在在哪?带我过去。”
队正连忙道:“就在医舍,所有伤员都一样的,都在医舍等着。”
林寓娘回屋提上医箱就要跟着队正去医舍,却被护卫伸手阻拦。
“林娘子留步。”
另一人道:“林娘子,大将军交代过我们要保卫娘子的安全,不得有任何闪失。
娘子不如还是……”
赢铣赢铣,又是赢铣。
林寓娘紧了紧医箱:“你们大将军说的是保护我,不是看管我,是不是?”
“……是,是。”
“他也没吩咐过让我不能踏出绛帐一步吧?”
护卫挠了挠头:“……是。”
林寓娘便不再理他,只同队正说:“带路。”
队正看看林寓娘又看看护卫,连连点头:“娘子请随我来。”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快步跟上,另一人则掉头就跑,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
林寓娘一直待在绛帐里头,还是头回在军营中这般行走,目光所及之处,不论是营帐还是旗杆,皆是整整齐齐,颇有格局。
列队整齐的军士一排又一排经过,除了他们的踏步声之外,周围安静得连一声鸟叫也听不见。
队正似乎察觉出什么:“今日怎么……”
三人不自觉都加快了脚步,忽而一阵金锣声由远及近次第传开,一瞬间,持弓的,持枪的,持盾牌的士兵全都将武器护持在身前,队正和护卫也肉眼可见地紧绷起来。
又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阵呼哨,林寓娘听见有人高声叫喊:“敌袭!”
正如一声号令,漫天箭雨倾泻而下,持盾手慌忙架起盾牌连成壁障,士兵们或是躲在盾下,或是躲在足以遮蔽的车马背后,还有的不幸被流矢刺中,哀嚎着捂着伤处倒地。
队正下意识就要归营,却被护卫拉住:“快,快送林娘子回绛帐。”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林寓娘犹在怔愣,队正却已经反应过来,同护卫一人拽住一边胳膊拖着林寓娘就往回跑,不过两三个呼吸,又一阵箭雨落下,冲杀声、惨叫声仿佛近在耳边,又仿佛远在天际,还有一下又一下不知来历的巨响。
谁也说不清是什么情况,可在这节骨眼,生死只在瞬息间便能被确定,三人只得认准一个方向往前跑。
回去的路却远没有来时那样顺利,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处处都是刀光剑影,烟尘四起,刀锋转瞬就逼近眼前,队正拔出环首刀,费力击退两个披灰甲的敌军,回头正要拉着林寓娘快走,眼神倏尔盈满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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