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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犹如猛兽盯上猎物,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教人无所遁形。
前世今生,她始终不敢直视他这般眼神。
此刻那熟悉的压迫感再度袭来,她不由得攥紧了袖口,低声道:“义沅姐姐托我转告,她志在疆场,暂无成婚之念。
此番因要研习兵法,故而不能赴约。”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几分:“至于亲王府之事,她兄长已在筹谋,想必另有转圜之策。
两家相助,未必非要联姻。”
婚姻大事关乎终身,总该慎重些才是。
她话音落下,四周仍是沉寂。
薛召容垂着眼睫,眼尾投下一片阴翳。
那水色薄唇比三月的桃花还要秾艳,偏生抿成一道冷硬的线。
这人太过出挑,反倒教人不敢妄想。
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天堑。
沈支言见他久不作答,悄悄抬眼,却正撞进他幽深的眸子里。
四目相对的刹那,她又慌忙别开视线,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义沅姐姐确有难处,还望薛公子体谅。
若是长辈问起,只说你们已见过面便是。”
薛召容依旧沉默。
这般凝滞的氛围,与前世何其相似。
那时他们也常这般相对无言,空气中总凝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怼。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那座名为“表哥”
的大山。
良久的沉默让沈支言实在受不住,她起身欲走。
薛召容见状终是开口:“再坐会。”
他将杯盏往她面前推了推,开口声音有些低沉,但依旧好听:“想必义沅姑娘已告知你,此番亲王府与江府议亲,实因王府遭逢变故,需朝中重臣相助。
家父与江将军有过命之交,所以首先考虑江府。”
“我虽与义沅姑娘并不相熟,却也听闻她是位巾帼英豪。
她不愿应下这门亲事,情有可原。
只是亲王府如今岌岌可危,不得不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
他说到这里,忽然倾身向前,目光灼灼地望向她泛红的耳尖:“其实,并不是非要与江府联姻,与你们太傅府联姻效果也一样,或者更好。
听闻沈姑娘还未定亲。”
他唇角微扬,再看向她,眸中那种侵略性更强了:“我们两府联姻,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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