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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支言急得眼眶发红,俯身想要抱起阮苓,可她这副娇弱身子哪抱得动?阮苓疼得冷汗涔涔,小脸煞白如纸。
沈支言忽觉袖口一紧,薛召容将她轻轻拉到一旁,道:“让鹤川来。”
话音未落,一名身着靛青劲装的魁梧男子已大步走来,朝阮苓拱手道:“姑娘冒犯了。”
不待阮苓反应,那人已将她打横抱起。
阮苓惊呼一声,待看清来人剑眉星目的面容,不由怔住:“你是谁?”
“在下鹤川。”
男子稳稳抱着她,“薛公子的随从。”
阮苓听闻是薛召容的人,稍稍安下心来。
沈支言对这附近不甚熟悉,一时不知去哪里寻医馆,只得道:“妹妹伤得不轻,不如先送回我们府上。
近日正巧有位太医在府中为祖母诊治。”
太医医术相对好一些。
薛召容见阮苓疼得唇色发白,略一颔首:“也好。”
他当即吩咐鹤川将人抱上马车。
沈支言见鹤川把阮苓抱到了他们的马车上,情急之下竟一把攥住了薛召容的衣袖,急声道:“我们自己回去就好,就不劳烦薛公子了。”
薛召容垂眸看了眼被她抓着的衣衫,又缓缓抬眼望向她急得泛红的双眼,目光一时深沉难辨。
沈支言见他看向自己,这才惊觉失态,慌忙收回手,只听薛召容道:“你既是代义沅姑娘来见我,若乘江府马车回去,岂不露了破绽。”
薛召容这话点醒了沈支言,她来时是戴着面纱的,阮苓又是这般情况,难免让人起疑。
她思忖片刻只得低声道:“那便有劳薛公子了。”
她这一声“薛公子”
唤得格外生分。
薛召容看着她,目光灼得她心尖一颤。
他这般目光,与前世每次同房前,他看她时如出一辙。
她慌忙避开视线,匆匆登上马车。
薛召容并未同乘,只向店家要了匹骏马,护送马车疾驰而去。
马蹄声急,不多时便到了太傅府门前。
阮苓一路疼得直抽气,到了太傅府时,小脸已惨白如纸,却还拽着沈支言的袖子呢喃:“姐姐,叫支安哥哥来,我想见他。”
“好,妹妹你忍一忍。”
沈支言连忙差人去请二哥,又引着薛召容与鹤川直奔太医处。
老太医诊视阮苓的伤势后,连连摇头道:“伤得不轻,骨头都折了,需静养百日,期间万万不可挪动。”
阮苓闻言顿时泪盈于睫,带着哭腔问:“太医,我往后还能走路吗?都怨我,我不该偷偷跟着支言姐姐,更不该趴在楼梯上偷听她与薛公子说话。”
沈支言闻言,耳根顿时烧了起来,下意识抬眼看向薛召容。
今日种种反常,让她不禁怀疑,莫非他也重生了?若真是如此,他应当记得前世种种,为何又要装作素不相识?
正思量间,沈支安已匆匆赶来。
见到阮苓伤成这样,他素来温润的眉宇间也染上忧色。
阮苓一见他,眼泪落得更凶了:“支安哥哥,我怕是再不能走路了。”
她抽噎着伸出小手:“好疼好疼,你哄哄我好不好?”
阮苓最会撒娇。
到底是自幼看着长大的妹妹,沈支安眼中满是疼惜。
他轻拍阮苓肩头温声安抚:“莫怕,有太医诊治定无大碍。
你且在府里好生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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